宴云笺浅淡一笑。
指指身后的鸟笼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范怀仁养的,对这个名字你应当不?陌生。”
范怀仁的大名,他怎会陌生,虚通海盯着那笼中?的鸟,方才还觉得普通的东西,此刻再看,只觉诡谲异常,不?似凡品。
“只要你把当年所犯的罪行一一细陈,我不?会动你的夫人?。如若不?然,我失了耐心,便放飞一只鸟,它们会衔回一根手指。”
一瞬间,虚通海头皮发?麻:“姓宴的,你不?要乱来,你也是有软肋的!”
宴云笺说:“是啊,但我不?会像你这般无用,明知宿敌到访,还能百密一疏,叫人?得手。”
诡异的沉默在房间内流转,四周静的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宴云笺轻叹一声,手指微抬,木笼小门开启,一只鹦鹉震翅飞出,眨眼便消失在窗外。
“不?要——!”
虚通海一把扑上伸手去抓拿,却赶得不?及,扑了个空。
那鸟早就无影无踪,他茫茫然看着窗外,陡然回头: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如果?你就是传闻中?的乌烈……”
这一年来,他不?是没听过这个名字,乌烈将?军神勇聪慧,忠义仁怀,多少事迹在东南口口传颂?大家尊他战神下凡,忠勇慈悲,既然那样的人?,绝干不?出来他嘴里说的这种事。
“你不?会的……你是君子……不?会这么做……你只是吓唬我罢了!瑶娘……她是无辜之人?,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不?可能伤害一个无辜之人?的……”
宴云笺一直听着。
虚通海不?停摇头,向他求证,也是让自己安心:“你做不?出……”
宴云笺哈哈大笑:“我是想?干净,但我注定这双手会肮脏无比。我要走的这条路,容不?下慈悲心肠,无辜之人?……你以为?我利用的无辜之人?还少吗?”
随着他话音落下,方才飞出去的鹦鹉振翅飞回,落在窗边,沉默收拢翅膀。
嘴里衔着一根手指,纤弱,细白,了无声息。指根处有一细细的银色指环,欲落未落的耷拉。
虚通海一眼便发?了疯,向宴云笺扑去:“啊——你这个畜牲!我杀了你!”
他骤然发?力,掌似蒲扇重重击来,力道可想?而知,宴云笺早有准备,右手一钳,牢牢桎梏住他的手。
他垂眸,音色无悲无喜:“说句实话,看见这根手指,我并不?觉得痛快。所以你最好做该做之事,说该说之话,莫要让我再作恶。”
虚通海血红了眼,死死盯着宴云笺,恨不?能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杀了你,你今日斩下瑶娘一根手指……来日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宴云笺目光陡厉,手指轻扬,木笼再次打开,又一只鹦鹉振翅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