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提前过去找你?
—好,来了话直接进休息室,我开完会过去。
仲江拎起包,理了理头发,弯腰从阶梯教室后门溜了出去。
四月中旬天气多变,出太阳就热,下雨就冷,仲江不想穿校服,就在自己的衣服外套了件宽大的棒球服外套。
反正赫德对学生的服装发型查的不严,只要不是特别夸张的造型学校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学生会在行政楼,一楼是风纪委外宣这些部门的专属办公室,二楼是办公室部和两个会长休息室,仲江走到最末尾的会长休息室,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仲江第一次来学生会会长休息室,出乎她的意料,这里的装修陈设风格十分温馨,不像贺觉珩的风格。
米色的墙纸,橡木地板,原木色家具和浅灰色的沙发组,和墙面上各种动植物标本画一起,把休息室装饰得像休闲阅览室。
仲江在冰箱里拿了一罐可乐,躺到沙发里用平板刷真题。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后,门轻响了一声,推开条浅浅的缝隙。
同时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来自于南妤。
“我不接受,这些事以前都是你安排的。”
随后是贺觉珩的声音,和跟仲江在一起时的态度相差很大,疏离冷淡,“那又怎么样?”
“你要明白如果你不是学生会会长,你现在的处境会更糟!”司望京的语速很快,夹杂着失望,“既然这么自暴自弃,又为什么要回来?”
贺觉珩说:“我不在乎这些。”
“可是我们在乎,我、南妤、齐粲,还有邹玦都在乎,我们不是朋友吗?”
贺觉珩没有回答,他的留下和返校都是个意外,原计划里他不会和这些朋友再有任何交集,偏偏他回来了。
南妤轻声道:“我知道贺家的事对你影响很大,有些事你不愿意告诉我们,可你现在已经回来了,以后可以给我们这些朋友多一些信任吗?”
仲江听着,觉得这话是自己一辈子都说不出来的。
贺觉珩依旧沉默。
司望京继续开口,“下周末我过生日,邀请函已经给你了,我希望你能来。”
仲江灌了口可乐,想起来司望京生日是原作很重要的一个节点,原作的故事线中贺家没有倒台,她要死要活成了贺觉珩的女伴跟着他一起参加宴会,结果中途遇到楚乐,她泼了楚乐一身红酒,正洋洋得意的时候楚乐却被贺觉珩直接带走。
真是令人不爽的故事。
屋门打开又合上,贺觉珩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仲江,走过来握住她的手,“手这么冷还喝凉的?什么时候过来的。”
“听讲座听得不耐烦就过来了,”仲江直来直去地问他,“司望京生日你要去吗?”
贺觉珩否定道:“不了,没有去的必要。”
他下定决心与过去切割,就不再想与过去任何事任何人有交集。司望京他们想错了一件事,他的不愿意不仅是对朋友的不愿牵累,更多是他想摆脱从前的一切,例外有一个就够了。
这些话贺觉珩不会告诉仲江,他在她面前蹲下身,单膝触地,平视着她的眼睛,“他们的我好意都知道,但就是因为知道才不能过去。”
究竟从什么时候,习惯了用谎言装点一切?在她面前饰演一个完全无暇的恋人?
仲江捧着贺觉珩的脸,嘴唇轻轻地贴了过去,“但我会心疼,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为你感到不平,因为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