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距颜荔还有些距离,只凝视着少女安静的睡颜。
不知何时,颜荔便滚到了他的怀中,两人相拥而眠。
翌日,颜荔一睁眼便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下巴上隐约冒出些青色胡茬。
她愣了愣,旋即回过神来,正欲悄悄挣脱他的怀抱时,头顶便响起一声低笑。
“抱都抱了,你躲甚么?”
颜荔:“……”
她佯作镇定地抬起头,与应策四目相对:“谁躲了,我只是想伸个懒腰罢了。”
应策眉眼含笑,“时辰不早了,咱们该下山去了。”
“那我先去盥洗。”说着,颜荔便利索地从他怀中钻出,跳下床去了屏风后。
像极了落荒而逃。
应策薄唇微翘,眸中闪过一抹笑意。
李勋径直被扭送大理寺,当李相爷得知此事时,他已被杜鸣风审了一轮。
李相爷上了年纪,又沉迷酒色,身子骨本就虚弱,听闻此事更是眼前一黑气了个倒仰,好半天才缓过气来,手指在虚空中颤了颤:
“谁都不许去捞他,任凭王法处置!”
众人纷纷附和,李戡眉头紧皱:原本打算这两日便带上老四回庆州的,没成想他竟在这个节骨眼犯了这么大的事。
因此事涉及弥国公主的声誉,即便没有玛姬言辞激烈的控诉,杜鸣风眼里也揉不得半点沙子。
他向来对事不对人,更从来不畏权势,当即打了李勋八十大板,鲜血淋漓,顺腿直流,疼得李勋杀猪也似嚎叫。
后来声音渐小,只嗬嗬喘着粗气。
昨日的药性重,他因手脚被缚,想自渎都不能,在臭气熏天的柴房里苦挨了一夜。
一大早便被拉下山押送大理寺,被这姓杜的阎王审了半日,又遭受此番毒打,李勋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头一歪便昏死了过去。
天子得知此事盛怒不已,将李勋发配北疆苦寒之地不说,更当廷训斥李相教子无方,罚了他半月俸禄,并闭门思过半月。
自那日,李相爷便一病不起,李戡回了庆州军营效力,李勉则守在父亲身边。
当颜荔听说此事时,她的第二间胭脂铺已然开了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