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石娉提出要把她那头发剃成板寸,金毓瑢却是乐于效力。他不在乎石娉形象,可那些庸俗之人却是在乎。石娉形象不好,也省去让一些苍蝇围着惦记。
石娉打完电话,挥退通信兵后,才分出心思看了眼镜子里面自己,身后的金毓瑢拿着一把雪亮的剃头刀正在专心在她脑袋上耕耘——还别说她的金大秘书手艺挺不错。
“我的金大秘书可真是能人,以后我那脑袋可就包给你了。”
金毓瑢先是不动声色的听,面色一切如常,只是淡然的应了一句:“嗯,以后我做你的私人理发匠。”待石娉视线一转没注意的时候,他面上渐渐现出了笑容,嘴角是一点点扬起弧度,投石入河般涟漪出一圈圈波纹,最后蔓延到眼底都是无尽的柔情。
待他帮石娉那头发削得四面绝壁之后,这才微微俯身凑近石娉,鼻尖几乎蹭过石娉头顶,轻轻在那落下一吻问:“我的司令大人,发型如何?”
平心而论,这男人的板寸头剪起来确实也讲究技巧,金毓瑢那手艺挺稳当,至少没有东一块深西一块浅,可是石娉可是女子,她相貌又生的格外明艳动人,如今顶着那脆生生青皮疙瘩脑袋,怎么看怎么违和。可是石娉不觉得,她对着镜子审视了一番,喜滋滋夸赞:“好手艺,瞧我这发型真是衬得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金毓瑢当然知道石娉那臭毛病,随便她在那如何发挥她那压根不存在雄性风采。只有在她越来越不着调的快要说自己迷倒多少佳丽,打算娶几房老婆时候,这才忍不住开了口引开对方注意:“司令,那雷封伽好端端守着北站,你为何又突然让他退守?不是说火车北站的战略意义很重要吗?”
石娉正在专心致志抖动她全身扎人的碎毛,听闻金毓瑢当下分出几分心神,嘿嘿一笑:“这叫换个方式打鬼子。你想现在几路日军四面八方都在围攻北站,我们的等于缩在里面挨打。可是换个思路想,退出去以后让那群日军集中到了北站,到时候我们增加兵力在打他们,岂不是——”
没等她话说完,金毓瑢立马领悟道:“反过来瓮中捉鳖?”
“正是!在老子的地盘,小鬼子还敢这么嚣张,反了天了。”石娉打了个响指,顺势开始脱自己衣服,边脱边嘟囔:“要死了,碎头发扎死我了。”她朝着浴室走,金毓瑢就在后面跟,说出的话听起来挺公事公办:“司令,我给你去放洗澡水。”实则那眼底藏不住的柔情,是不分一切的全然的占有欲念,只不过石娉没回头看,理所当然的让金毓瑢跟着她进了浴室关上了门。没有多久,只听浴室内隔着门传来了水花声音,还夹杂着零碎的呻吟,犹如那漫天散落空气中细碎的发丝,一点点缠绕充斥着石娉身边。
月日下午点,日军对着上海北火车站再一次发起了攻击,北站守军激战一番后迅速撤退北站,日军占领了北站后集中兵力打算一鼓作气继续拿下其他区,岂料下午五点,由第旅做主力从四面包抄对着北站发起了猛攻,并且迅速夺回了北站。而雷封伽也因为自己和自己西北带来的四十六军主力汇合,顿时打起来更加得心应手,一路之间势如破竹,直接攻占了日军在上海陆战队司令部,迫使日军一路后退至四川路,日军的第一次全面进攻失败。
而上海战火一起,在南京驻防的冯淇坐不住了。他主动请缨要派他第六军前去增援,结果劈头盖脸被何应钦训斥了一番。
“去他妈的一军统帅,叼你个老母。”冯淇被吃了闭门羹,只能一人独在书房里生闷气。他在西北待久了,皮也糙了,人也更结实了,这骂人的本事更是见涨不少,已经是西南两地结合国骂了。
“哎呦,这才多久不见,你这军座脾气见长啊。”随着门口响起一声调侃,冯淇闻声一扭头,迎着光他见到一名身子挺拔的男子倚靠门框边,那人却是背光站着,任由身后渲染铺开的夕阳将他肩头镀上一层金光。
片刻后凝了神,冯淇猛地跳了起来,张开了双手,喜的嘴角合不拢;“大哥!大哥真是你啊,弟弟我好久没见到你了。”
冯旭含笑着任由自家弟弟将他抱了个满怀,兄弟两人两三年未见,自然一时之间有着说不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