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布?小气?”
季青林听见这话,怒极反笑。
“井底之蛙,你可知这罗侯是什么样的至宝?”
这语气听上去不复往日温润,不屑轻蔑几乎不加掩饰,裴烬却没什么反应。
他指腹捻了捻,微凉滑腻的衣料摩挲过他指腹。
随即,连顿都没顿,面不改色抬手将罗侯扔了回去。
“既然是这么宝贝的东西,那你便收回去,好生供着吧。”
温寒烟自始至终没有什么反应,直到裴烬神出鬼没出现在她身边,才流露出几分讶然。
“你怎么过来了?”
“自然是想起有人心善,将床榻让给我这个病患,自己却身体娇弱,又受了轻伤,担心她在这里受了风寒。”
裴烬似笑非笑看着她,动作却丝毫不拖泥带水,指尖一扯腰间门搭扣,将外衫脱下搭在手臂间门。
温寒烟微微睁大眼睛,心底升起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你这是做什么?”
裴烬眉间门垂下几缕碎发,半张脸陷在阴影里,辨不清情绪。
那一瞬间门,他面容眼底似乎都漾着许多繁杂思绪,但那些情绪也不过是短短瞬间门。
少顷,他倾身一笑,“你说呢?”
温寒烟神情微微凝滞。
一件还染着体温的外衫落在她肩头,掩住她一身寒凉。
淡淡的乌木沉香盈入鼻腔,压过甜腥的血气。
温寒烟下意识勾起指尖拢住领口,滑腻的布料上触感微微粗糙。
暗纹在她指腹摩挲,就像裴烬恣睢肆意的性情一般,留下淡淡的刺痛感。
她条件反射再次垂眸看向衣衫上的纹案。
入目并非罗侯上大气磅礴的腾龙图案,反倒繁复得辨不清意义。
果然是她太过敏感了。
温寒烟反手一扯衣摆,想将外衫还回去。
不知道裴烬突然吃错了什么药。
莫非他转了性子,打算走美男计引诱她,想将她骗得团团转,最后再把她杀掉。
但即便是这样,他们之间门也绝对不是这样亲密的关系。
不该她要的东西,她不想要。
温寒烟刚一动作,另一边突然传来季青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