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箫有好久没说得出话。
他在怀疑人生。
前几分钟他还在庆幸自己回对了家门没酿成大错,现在恨不得自己昨天晚上露宿街头或者干脆敲错门进别人家住了一晚。
他就这么和陆玖年对视了半晌,好不容易整理好复杂的情绪,才闷声开了口。
“昨天……几次啊?”
陆玖年盯着成箫,冷不丁笑了起来,眼里却没什么开心的意思:“几次?我更倾向于说一整晚。”
“多少?”成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从对面的人嘴里听到了什么,“我什么实力什么魅力逼的你一整晚不睡啊?”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陆玖年眼里的怨气浓得比得上霾。
“你好意思提啊成箫,”他冷笑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难搞的人。”
昨天晚上,在被成箫拖着摔了三四回后,他终于把人搬上了床。他洗完澡出来,看见成箫已经睡熟了,天真的以为自己能睡个好觉了。
谁成想成箫这人,睡到一半开始爬起来吐,从床边吐到厕所,在厕所倒地不醒。
他一边收拾地板厕所,一边又把人搬回床上去,好不容易安顿好一切,却没料到有些人的酒吐是呈周期性的,只有暂时的休止,没有完全的终章。
前半夜就这么熬过去了,后半夜成箫总算是不吐了。
嗯,不吐了,改打人了。
他睡的好好的,忽然飞来横腿往他肚子上一砸,眼还没闭上呢又是一胳膊,搞得他后半夜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生怕某人跟他玩儿图穷匕见。
他委屈,某人比他还委屈。
成箫闻言,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
搞了他一晚上,还说他难搞?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除了口蜜腹剑还拔x无情呢?”他愤愤道。
陆玖年已经从床上下来了,正弯腰换着裤子。听他这么一句,差点没站稳。
“我拔什么玩意?”
陆玖年一脸震惊加茫然。他思路哪一步没跟上就落到拔x无情这局面了?
他站在原地,和成箫面面相觑。
成箫试探性开口:“我腰疼。”
“这也怪我?谁让你趴着睡的。”
得到陆玖年回答的那一刻,成箫只觉得眼前有一整片大花园,里面的花儿扑簌簌一齐朝他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