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宝本来已经转身要走了,结果被金宝拽住,似乎在等邵元树劝下邵元松。
邵元松见状抓起茶杯狠狠的砸过去,“怎么?爷使唤不懂你换个人使唤你还要管?”
金宝胳膊上挨了一下,痛的跟要断掉一样,尤其邵元松的话让他吓得立刻跪下,“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邵元松没理他,铜宝在金宝放手后便匆匆跑了出去。
邵元树也皱起眉头,正要替金宝说话,却见邵元松对还跪着的顾氏道,“你赶紧先回去看孩子,下头人到底不如你这个当娘的尽心。”
顾氏直觉后面的发展恐怕不妙,想留下来看情况,但到底她也更挂心孩子,毕竟她这一辈子也就这一个儿子了,若有个好歹,什么都要完。看了吴珍一眼,便起身匆匆往敛华院赶去。
顾氏走后,邵元松又对邵元树道,“大哥你也赶紧回去歇着吧,不过是处置几个奴才的事情。”
邵元树自然不会走,邵家二房的事情,他可都要清楚才行,“没事,反正都这会儿了,不过两个哥儿都不怎么好,你怕是忙不过来,这起子奴才惯会前倨后恭,还是要个长辈压着。”说到这里,邵元树踢了踢跪在旁边的金宝道,“去,把大太太请过来。”
“这会儿怎么好麻烦大伯母?”邵元松还在推辞,金宝已经习惯性的想站起来,待看到邵元松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惹得主子不满,又跪了回去。
“咱们兄弟还说什么客套话,”邵元树笑道,见金宝跪着没动,又踢了一脚,金宝忐忑的抬头看向邵元松,见邵元松没看他也没说什么,便小心翼翼的起身,也没等到邵元松的呵斥,心中松了口气便不再犹豫的往外跑去。
却没看到邵元松嘴角勾起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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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珍虽然协助管家,但半夜三更,他们大男人也不好在她的院子里办事,便都移至外院书房。
他们刚到书房,邵恩便到了,显然也很奇怪已经疏远了他的邵元松会找他,见到他便阴阳怪气的开口,“三爷竟然有找我的一天?”
隔了一世见到曾同生共死的兄弟,邵元松眼睛不由酸涩起来。
邵恩见他胸脯起伏眼眶发红,像是要哭一样,沉了脸色皱起眉头道,“怎么?谁欺负你了?”一边说一边扫向旁边坐着的邵元树。
邵元松深吸一口气。邵恩还是这样,面上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但却最重义气。他爹不过是见他和自己年龄相仿便父母双亡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帮将他父母安葬带回来顺便养起来,他却记了一辈子。
明明他那么无情的撵走了他,却在得知他被邵始辉一家哄走时立刻追来;
明明历尽千辛万苦,一身狼狈的找到了他,却依旧阴阳怪气的打招呼,“哟,好巧啊,三爷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明明可以避开兵祸,却因为他被抓一起跟了来,帮他度过了初始最难熬的军中时光。
最后的最后,依然是替他挡了刀,死在沙场,闭眼前艰难的朝他笑:“别哭,哥哥我这一辈子问心无愧……这下你立了大功,以后回到家,可别再犯傻了……”
回忆不过一瞬,现在也不是叙旧说话的时候,邵元松回过神来,在邵元树开口抱怨之前道,“这大半个月三奶奶难产,顾姨娘也自顾不暇,家里乱成一团,这帮子奴才便欺起主来,前段时间就有个人偷了三奶奶的嫁妆,如今不仅是三奶奶的,顾姨娘这边还有库房里都丢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