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想和乳娘好好活着,这又有什么错?
一道微冷的声音在屋内响起,“住手!此事不妥!”
“有何不妥?!”傅忆梅声音尖锐质问谢南州。
谢南州缓缓从太师椅上起身,“谢家上下笃信佛理,乃是这京城上上下下的典范,要是传出去用活人殉葬的事情,谢家百年清誉便会毁于一旦。”
谢南州这是在帮自己?江随雁微微怔愣。
“我不管什么清誉不清誉的,她既已嫁与我儿,就是我谢家二房的人,我想要她陪葬她便只能乖乖去陪我的凌云!”傅忆梅情绪激动,看着江随雁的目光似是要吃人。
“我是谢家家主,谢家一应事物都由我做主。我说不行便是不行!”谢南州冷冷扫了一眼傅忆梅。
傅忆梅白了脸,还欲再辩,却被谢南州堵了回去。
“谢家的百年清誉你可以不顾,但建章的仕途你总要考虑。太后病重,陛下大赦天下,为太后祈福。这样重要的时日,你还要喊打喊杀的,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谢家削爵罢官也就算了。建章可是你的亲儿子,你忍心让他十几年努力付诸东流?”
一番话,说的傅忆梅脸色白了又白。她这一生就只有谢建章与谢凌云两个儿子。
小儿子已死,日后谢府二房便只能依仗建章这个独苗。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又怎么忍心看大儿子因此绝了仕途这条路。
最后她颓然地垂下肩,眼中汹涌的泪意再也忍不住落下来。
“可是。。。。。。”
谢南州拨动着手中的佛珠,面上依旧是无悲无喜的模样,仿佛他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悲天悯人,都是为了谢家的百年基业。
“我知晓嫂嫂心中难受,见到侄媳就会想起凌云。既是这样,不如叫侄媳跟着我在皇觉寺代发修行研读佛理。也好叫她为凌云祈福,好让凌云早日投胎去个好人家。”
谢南州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都变了脸色,谢南州是这大圣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佛子。
他还在襁褓之中便被上一任佛子选为佛子继任人,从小就跟在上一任佛子身边学习佛理。
自从他继任佛子之后,长久以来并未选定下一任继承人。多少人觊觎那个位置,可他现在居然让江随雁跟在自己身边,这意味着什么?
一旁的谢建章早就按捺不住,“这个贱。。。。。。她哪里配跟在小叔身边,小叔你要是缺人,不若看看治儿,这孩子聪慧,才三岁便能背诵《金刚经》了。”
治儿就是谢建章的孩子。
这些年他一心想让谢南州收下谢治,好让他这一脉在谢家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