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停步,眼睫微动,没有出声。
闻衡:“墨尔本有什么魔力,能让你每年去一趟?你大二那年去那边留学了半年,之后每年都去,你不会是在那边交了个女朋友吧?”
薄叙做事永远不多解释,在家人眼里他就显得很神秘,让人摸不着头脑。
尤其是近几年,他总会留出一段时间出国,去的地方还都是同一个国家。
任谁都会好奇他到底在做什么。
这会儿闻衡明着问了,薄叙还是选择不回答。
“走了。”
他只对闻衡说了这一句,回头走向门口,拿起倚在那里的长柄雨伞,迈步离去。
没得到答案的闻衡瞧着薄叙的背影,轻轻摇头,啧了一声。
这小子,见了面,连句哥都没叫。
-
海城是有雨季的,今年的雨季好像比去年又早了一些。
薄叙停在住院部门口,撑起雨伞,往侧边停车场走。
淅淅沥沥的雨水打湿伞面,顺着伞面垂落,私人医院的寂静在这一刻凸显出来,耳边只有细雨声。
他是径直往前走的,却在几步之后,缓慢停住脚步,微微侧头。
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看错了。
住院部四周围绕着绿意盎然的绿化带,在夜雨之下,依稀可辨葱郁。规律间隔的路灯暗暗发着光,细碎雨水被灯光氤氲着,落下时候,闪亮又晃眼。
目光穿过雨幕,能看到住院部与门诊大厅的连廊上,一个女孩在大理石长凳上坐着。
夜风卷挟着雨水涌进来,她好像丝毫没有察觉。
他只看得到她半个侧身,一身的黑色,白皙笔直的长腿露在短裙外面,雨丝不断拂过腿面皮肤。
她低着头,和他以往每一次看到的那样,情绪低落。
耳边的雨声骤然转化成一道刺耳犀利的白噪音,穿透薄叙耳膜,直戳他的心脏。
嗡一声,心跳加快,血液倒流。
他确信,他真的看到了桑枝。
刚才闻衡问他,为什么每年都去一趟墨尔本。
原因只有一个。
因为他想见到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