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灵医面色不对,季烆立刻皱眉问道,“是这血芝有何不对?”
“不对,这不是万年血芝,这是血菩提!”灵医又检查了一会儿,露出了失望之色,最终遗憾摇头。
殿里欢喜的氛围陡然一滞。
“怎么会?!”文喜脸色变了,“我……我不知道。”
“血龙虫也喜食血菩提。血菩提与血芝很像,所以常常被认错。”灵医叹气解释。
得知不是万年血芝,季烆脸色更冷了,只问:“所以这血菩提对袅袅无用?”
灵医点头。
血菩提也是珍贵的灵药,但与万年血芝药效不同。再珍贵,也无法治愈乘袅被伤的灵根。
“是我的失误。”文喜泛白的唇几乎被咬出了血,“让殿下空欢喜一场。”
乘袅面上也露出了失望之色,却依旧温声道:“没关系,万年血芝本就难寻,文姑娘不必自责。况且,血菩提也是珍药,也不算一无所获。”
“堂堂掌门亲传弟子,连血菩提和血芝也分不清?”与她相反,季烆神情冷厉,语气不耐,字字严苛,“宗门有灵药课,内门弟子都必学,文喜,你平日就是这般上课的?”
文喜难堪的垂下了头:“是我错了,季师兄教训的是。我下次再不会认错了。”
“有错当罚,回去默写百遍灵药谱。”
“是。”
文喜顺从应道。
一旁,乘袅看着这一幕,微微挑了挑眉。
虽是乌龙,但文喜的心意没有假。她的确为此受了重伤,血龙虫的毒虽解了,但伤势还在,暂时不能动用灵力,也不好移动,需要好生将养几日。
这十年间,文喜为了给乘袅寻灵药,受过许多伤。
这次不是例外。
她在皇宫甚至有独属于自己的一处小殿。据说是有一年,文喜独闯地幽海,取得一株千年冥莲,奉与帝女疗伤。为此,文喜双臂具断,险些成了废人。
帝君感念她的真心,为让她安心养伤,赐下一座小殿,并取名欢喜殿。
这些事,乘袅都已听人说了。
她面不改色的安排人照顾她,直到处理好一切,这才带着人离开。期间,季烆至始至终都陪在她身旁,除了训斥文喜几句话,此后再未看其一眼。
“阿烆,你很讨厌文姑娘?”
出了欢喜殿,季烆送乘袅回她所居的扶凤殿。路上,乘袅忽然开口问。
听她提起文喜,季烆就皱眉,声音如冰:“她害你重伤,十年不醒。我难道不该厌恶她?”
季烆虽性情冷漠,但也从未这般明显表现出对一个人的厌恶。可这种‘厌恶’,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