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衔深吸口气,看向面无表情的红衣少女,沉声道:“袅袅,你听我解释。”他并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他只在乎少女所想。她今天真的很漂亮,风头甚至完全压住了曾与她并列九胥双妹的花晶莹,无人不被她引去目光。
一时间,在场安静下来,其他人都没再说话,便连花晶莹动了动唇,最后也只是冷哼一声,抱臂看起了好戏。少女忽然笑了一声说:“你说,我听着。”
她看上去挺平和的,甚至
还能笑,这番模样惹得其他人瞩目。结侣大典上,新郎不仅抛下她一人,还把有着特殊意义的同命蛊种在了其他女子的身上,怎会不生气?她当然该生气,当然有理由生气!
可少女没有。
她只是温和的、安静的看着他,等着他的解释。
然而季。高兴不起来。
他怔怔看着,莫名有些恍惚。
“殿下,您不要误会,季师兄只是看我性命垂危,所以才用了同命蛊救我。”不等季解释,文喜已经慌忙从他怀里撑起了身子,拉开了两人距离,急忙解释道,“你若要怪,便怪我吧。“文姑娘,你可以先闭嘴吗?”少女笑着说了一句,看向她的目光里,已没了曾经的温和与欣赏,只有疏离与冷淡。她的语气其实并不冷硬,甚至不带嘲讽,只是平淡的陈述。但落在文喜耳里,却像是九天玄雷,犹如重锤砸在了心脏上。文喜僵在那里,脸色惨白。
少女却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便看向了季,示意他说话。
“我找到文喜时,她即将陨落,只剩最后一口气。”季声音很紧,像是一张拉满了的弓弦,“当时那种情况,我只能用同命蛊先救她。”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她救过我一回,我还她一次。”
乘袅看着他,问:“只是因为救命之恩和同门之谊,别无任何私情?”
闻言,文喜慌了一下,顾不上闭嘴,不等季回答,便先道:“殿下不要误会,我与季师兄绝没有任何私情!”这一次,乘袅没让她闭嘴,而是问:“文姑娘的意思是,你对阿。没有男女之情?”
文喜咬牙,斩钉截铁道:“没有!”
她现在已经后悔方才向季师兄表了自己心思,现今,只能庆幸这件事,唯有她和季。知道。
“文姑娘,我信你,绝不会对救命恩人的未婚夫有非分之想。”少女笑了一声,转而看向季,“阿,那你的回答呢?”季衔抿唇:“我说了,只是还她的救命之恩。袅袅一”
“不错,人无信则无立。”不等他说完,少女便启唇道,“知恩图报没有任何错。”
季。余下的解释戛然而止,怔然。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虽则季。使用同命蛊的理由勉强能说得过去,但再是情有可原,也是在伤害了另一个人的基础上作为被伤害丢面的那个人,帝女生气无可厚非。他们本还以为帝女会太过咄咄逼人,不想却是过于温和了一些。花晶莹眉头都紧皱起来了。
与她年岁差不多的年轻人也基本都一脸不可置信,男子还好些,年轻姑娘们却已是愤愤不平了。
在那本书里,大家并未亲眼看见季衔与文喜种下同命蛊的画面,所以即便后来知道了此事,但因为没有亲眼目睹,到底感受不深。但这回,他们却是从头看到尾。
众人不由朝少女看去,却见她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已有血珠从白玉般的手指间慢慢溢出。
“你的解释我接受了,你放心我不会无理取闹。”
原来不是不生气,而是不能‘无理取闹’。
一时间,旁观者都竟莫名有些心酸。
季炘的心不知为何,却因这句话紧缩,疼了一下,他下意识唤了一声:“袅袅。”
“那么现在便来算你我的账,算皇室与季家的账。”少女忽而话锋一转,清柔的声音微提,传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里,“我问你,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是你我结侣大典。
“不错,今日是你我大典,而你却弃我于不顾,再是情有可原,但事实如此。新婚之日抛下未婚妻子,是错还是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