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有人有心为之。
窦姀忙问小年:“现在扶风院里都有谁在?”
“有主君,兰姨娘,湘姑娘,筝姑娘,大爷和曹姨娘刚赶去。”
除却云如珍,似乎所有人都在。
窦姀一听,立马抓住窦平宴的手:“既然大家都在,那我更该去了!你别怕我会被人害,所有人都在,大姐姐平日待我不薄,我不去自己心也难安。”
思此,窦平宴只好应允,拿件斗篷替她披上,二人匆匆往扶风院去。
扶风院中悲鸣连天,丫鬟们捧入清水,端出来却是一盆盆血水。
庭院火光连天,时不时传来窦洪焦躁的声音:“快去!再找几个稳婆郎中来!给我多多的找!一定要保大姑娘母子平安!”
说话间,忽有丫鬟惊呼,兰姨娘哭得昏厥过去。
院门外,一个小丫鬟端血水出来,被窦平宴拦住,“里面情形如何了?”
小丫鬟:“大姑娘血崩不止,用什么药都止不住”
窦姀抬头往院子里张望,只见窦洪病急乱投医地抓住郎中,让他把能用的药都用上。
窦云湘坐石凳上一言不出,窦云筝和窦平彰干站,曹姨娘正将未睡醒的琦哥儿搂在怀里。
她又问小丫鬟,“郎中可说了,血崩是何缘由?”
此刻,云筝正巧听到院外的动静,走出来,不安道:“郎中说大姐姐脉象相冲,疑似服的两味补药过猛所致。”
“三姐可知她服过什么药?”
窦云筝说:“父亲方才问过伺候的丫鬟,睡到夜半时候,大姐姐水肿得厉害,四肢撅逆,吃过一碗赤丸方。不过这药大姐姐曾经也吃过,应该没有问题。”
“赤丸方?”
窦平宴琢磨,“赤丸中有茯苓、乌头、半夏、细辛几味。其中乌头”他忽然想到什么,脸色骤变,“相冲的那味是乌头,可有备甘草来解?”
云筝心下不免惊叹二弟弟还真料事如神,与郎中说的一模一样。
忙道:“备了备了,送去给大姐姐吞服的药中,郎中还多加了绿豆和生姜!”
乌头,好耳熟的名字。
窦姀疑心,总觉得自己在哪里听说过。
不及她想起,忽然一声惨烈的哀鸣从屋中升起——
是伺候窦云娇的奶娘,也是这回接生的稳婆,正抱着血泊中的女子嚎啕大哭:“姐儿!姐儿!姐儿快醒醒,孩子头出不来了!”
与此同时,伺候窦云娇的丫鬟踉踉跄跄,摔门而出,扑通跪在地上:“主君!大姑娘咽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