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是如此。
颜喻扔下笔,面无表情地垂眸,打量脚边那只把他衣裳当爬架的猫,这才短短几天,这猫就已经胆子大到如此地步了。
都是楚痕和刘通宠出来的。
颜喻挑眉,动脚踢了小玩意一下,对方当即在地上滚了半圈,翻出吃得格外圆润的肚皮,张着嘴伸着爪子朝天瞎比划。
颜喻:“……”
好蠢一只猫。
“怎么了?”正在看书的楚痕察觉到这边的动静,放下书问道。
“无事,”颜喻收脚,若无其事地端正身子,又问,“刘伯说,你想给它取个名字?”
楚痕把猫抱了起来,回道:“嗯,一直都有这个打算,只是前两天它的情况有些糟糕,就没提,现在可以了。”
“哦,听你的意思,是已经想好名字了?”颜喻问。
“是,”楚痕揉了揉小猫背上的灰毛,道,“叫金乌。”
“金乌?那个三足乌鸦?”
颜喻怀疑自己幻听了,特意求证一遍,却见楚痕坚定点头,他又看向楚痕怀里的猫,生死关走过一遭,又瘦又小一只,此刻正把楚痕当爬架,颤颤巍巍地往人肩头爬。
颜喻摇头,说:“给一只猫安上神鸟的名头,你就不怕它压不住?”
“压得住的,我相信它,而且,我不信那些东西。”楚痕说。
颜喻无奈,倒也不至于逼着楚痕改变主意,只好点点头表示同意。
得到允许,楚痕当即就笑了,他抱着猫喊了两声“金乌”,试图让一只还没断奶的丑猫接受它的新名字。
颜喻看了一会儿,虽是有些不忍心打断这样有趣的场景的,但还是道:“你离宫太久,为防生出不必要的麻烦,今日便回宫去吧。”
楚痕一怔,意识到自己离宫太久,都快忘了自己的身份。
这么多天被刻意压下的恐慌开始生长,他比谁都明白,只要自己还是质子一日,与颜喻的身份隔阂就始终存在。
他根本就不可能以质子的身份和颜喻走完一辈子。
更悲催的是,他渴望和颜喻并肩而站,却没有能力改变现状。
楚痕神色黯淡下来,抱紧金乌,沉默着点头。
颜喻并不知楚痕心中所想,只当他舍不得小猫,他叹了口气,掏出一枚腰牌推到楚痕面前:“这个,你拿着。”
腰牌是铜制的,带着肃杀的光泽,楚痕放下猫,拿起查看,才发现腰牌背面刻着繁复的纹路,纹路正中间,是一个“颜”字。
他不解地看向颜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