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迟还是点头。
颜喻又想了想:“没什么了。”
容迟还想问你和楚痕怎么办,犹豫许久,还是相信颜喻有自己的打算,便没开口。
他还有很多话想对颜喻说,想想又还是算了,都是些矫情话,说了也是给颜喻增加负担,便烂在肚子里吧。
两人第一次相对无言,沉默良久,还是江因回来将沉默打破。
“容叔叔你还伤心吗?”江因脑袋探到容迟胸前,抬着头问。
“不伤心了,”容迟抹了把脸,板起脸要求,“说了多少遍了,我不老,要叫我容哥哥。”
江因撇嘴,又格外硬气地吼了声“容叔叔”,成功把人气笑了。
好不容易有个轻松惬意的大年三十,几人欢欢喜喜吃完午饭,当即决定跟着刘通往厨房走,准备一块包晚上要吃的饺子。
刘通听完脸上笑呵呵的,实际心里颇为嫌弃这几个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十分怀疑晚上将要吃的到底是饺子,还是菜汤。
奈何几位实在兴致勃勃,他劝不动,只能妥协。
厨房里一众下人在忙前忙后,可施展的空间太少,于是刘通就让人搬了个大方桌到宽敞的院子里,好在今天阳光明媚,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不算太冷。
四人搬来凳子围着方桌的四边坐下,刘通正要为几张懵懂又好奇的脸讲解饺子到底要如何包,就又有一位客人来访。
“你们这是打算做什么?”楚痕不请自来,扫了桌面一眼,问。
不等人回答,江因就撇嘴不高兴起来,他急忙转头看向颜喻,想让舅舅把人赶走,可没料到,自己的舅舅朝对方弯了下眼睛,道:“准备和刘伯学包饺子。”
江因嘴更歪了,他又求助地看向容迟,容迟的表情有点僵硬,但只和他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江因闷哼一声,气愤地垂下脑袋,狠狠蹂躏面团。
颜喻注意力全在楚痕身上,几天不见,楚痕脸上的疲倦重了些,但看着精神还算不错,他想了想,问:“要一起试试吗?”
“好啊。”楚痕颇感兴趣地点头。
视线围着桌子游走一圈,每一面都正好有人,似乎没有他的位置。
刘通见状,正要起身给皇帝挪位置,颜喻就往一边挪了挪,腾出一半长凳,说:“坐这。”
楚痕从善如流,自然地走过去,挨着颜喻坐下了。
四方桌并不算大,凳子也不够长,多个楚痕还是有些拥挤,两人肩挨着肩,腿挨着腿,贴得格外紧。
但都没说什么。
容迟忍不住瞥了两人一眼,亲密得让他牙疼,一想到颜喻的状况,他的心也跟着疼起来。
一抽一抽的疼痛犹如尖刺,扎在他身上,容迟暗暗叹了口气,决定尊重两位有情人,不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