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周颂臣站在一起时,瞧着天差地别,实在不像朋友。
穆于低着头,没有质问,没有生气,看着好像也没难过,就这么安静离开了。
等人一走,酒局又热闹起来,不少人直呼周颂臣牛逼,毕竟桌上不止周颂臣一人抽到这个惩罚,但谁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没有解释,无须哄劝。
招之则来,挥之即去。
刚才招呼穆于坐下的女生翻了个白眼,说别再玩这么无聊的游戏了。
韩衍问周颂臣:“不去送一送?”
“你那么想送,你去送吧。”
周颂臣将脸靠在一旁女生肩膀上,像倦了般闭上眼。
在酒吧不过呆了一小会,再出来时,只觉得寒风凛冽。
这个点公交车已经没有了,穆于拿出手机打车,看到上面排了一百多位,没再选择继续等。
他走了很久,经过车水马龙的公路,路过无人长巷,天空从浓郁的紫,渐变成灰暗的蓝。
酒吧里关于周颂臣的一切,仍像电影一般幕幕回放。
轻微扭伤的脚疼痛愈发剧烈,可穆于没有理会它。
他在夜色中走了将近三小时,在快要抵达学校时,天却下起了雨。
穆于将卫衣的帽子拉上,等跑到寝室楼下,衣服已经湿了大半。
寝室楼大门紧闭,距离开门还需要两个小时。
口袋里的手机早已没电了,但穆于知道,不会有人联系自己。周颂臣不会向他道歉,更懒得跟他解释什么。
穆于蹲在门边,仰头看着屋檐的雨滴,温度骤降,鼻息让眼镜生起了雾。
他摘下眼镜,用袖子擦了擦,朦胧的视野中,依稀能看见飞蛾不停撞着路灯。
穆于笑了笑:“好蠢。”
那么多人飞蛾扑火,他作为周颂臣的竹马,近水楼台,却也没什么特别的,相反……比别的蛾子还要更蠢一点。
竟然会心存期待,觉得对方这么晚叫他出去,是因为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