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吐出来的东西已经变成唾液和血迹的混合物,口腔深处弥漫着血腥味,才终于停下动作。
水声仍在响着,将那不为人知的动静掩盖得彻底。
周颂臣面不改色地站在静子面前,慢条斯理地清洗着双手,然后仔细地用纸巾拭去眼角泪水,确认眼球不再通红肿胀后,才开门走了出去。
这期间,穆于坐在沙发上安静等待着,手里拿着本棋谱耐心翻看,周颂臣还未走过去,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的动静。
一声声,有人在喊着哥哥。
这声哥哥,周颂臣可是铭记于心,毕竟也不是谁都能将叠字称呼喊得矫揉造作,让人恶心。
“不去开门?”
周颂臣故意抬高声音道。
老式小区的隔音近乎于无,他的声音一出,外头的敲门动静顿时一静。
穆于本想装作不在家,现在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走向门口,将门打开。
甫一开门,酒气便从那人身上涌了进来,令穆于不适皱眉。
李蛰醉红了脸,委屈地看向穆于:“哥哥是打算从今以后都不理我了吗?”
穆于没有将门完全敞开,只开着一条缝隙:“你先回去,等醒酒了之后再说。”
李蛰可怜地摇了摇头:“我不回去,回去你肯定也不接我电话。”
穆于冷下声音:“回去。”
李蛰一怔,这是他第一次听穆于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
就在这时,穆于身后出现一位曾与他有数面之缘的男人,那个在穆于楼下等了许久的坏脾气“邻居。”
对方双手环于胸口,傲慢地将他由上至下地打量。
随后他冲李蛰露出了一个笑容,犹如瞧着不堪一击的蝼蚁,他抬起手,自穆于背后伸来。
砰——
门被关上了。
温暖的室内光线被冰冷铁门收束、湮灭,只剩黑暗。
李蛰站在原地,缓缓地扭曲了漂亮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