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宿舍门被人敲了好一阵,陈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穆于,我去你们班上找你,你不在,你室友说你在寝室,你怎么没去上课啊?”
声音由远及近,陈路继续道:“我来是想跟你说一下职业定段赛的预选赛,这事也不好在手机上说。”
似乎一直没听到穆于的回应,陈路终于感觉不对:“穆于?”
床帘被掀开,穆于闭着眼,感觉到陈路的手贴在了他的脸上:“好烫!你发烧了!”
“穆于?!穆于,能听见我的声音吗?你醒醒!”
陈路隔着被子拍打着穆于的身体,大惊失色。
穆于费力地睁开眼:“我没事。”
陈路着急道:“什么没事啊,你这起码烧得有39度了。你先起来,我送你去校医室看看。”
穆于摇了摇头:“不用,你帮我去抽屉里拿片布洛芬,我吃药就好了。”
他清楚自己发烧的原因,是源自身后的伤口。
而造成伤口的原因,他不想被任何人发现。
陈路拗不过他,只能去帮他拿了药和水过来,喂他吃下。
穆于喝了点水,总算有了力气。
他搂着身上的被子,坐起身:“你刚刚说预选赛?”
陈路忙道:“等你好点再说吧,你现在需要休息。”
穆于摇了摇头:“没事,预选赛比较重要,你先说吧,”
陈路有些头疼,但见他坚持,只好道:“我爸让我来问你,在参加预选赛前,要不要去他师兄开的道场集训一下。”
穆于面上仍有病态潮红,眼睛却明显亮起:“可以吗?”
当年在冲刺业余五段时,他也曾参加过集训,至今仍觉得是段美好时光,甚至在里面交了几个朋友。
可惜后来穆心兰让他专心准备高考,不能再继续下棋,那些朋友都走上了职业棋手的道路,联系变少,关系也就淡了。
陈路见他这样激动,笑道:“当然可以啊,我去年没定上段,今年也跟你一起去。”
不知道是不是布洛芬起了效果,穆于觉得身上的不适都消失了。
对集训的期待盖过了一切,甚至让他短暂地忘记了昨天经历了什么。
其实昨晚他本也处于醉酒状态,除却零星的几个片段,什么都不记得,甚至不知道将他搞成这样的是谁。
但穆于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再也不会去那种酒吧了。
被狗咬这种事,一次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