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臣说。
似乎担心穆于没听懂,周颂臣说:“去年的生日礼物,被你拿走的那颗初选赛的幸运黑子,该还给我了。”
这个要求让穆于缓慢地转过头来,看向周颂臣。
比起惊讶,穆于更觉得奇怪,难道周颂臣的好记性还能运用在生活上?
不然怎会知道棋子少了一枚,现下同他讨要。
穆于在柔和的灯光下,轻轻地眨了下眼。
周颂臣仍觉得穆于该戴副眼镜,那些没有被镜框遮挡的情绪,很直观,太私人。
看似温和,实则冷漠,近乎友善,实际疏远。
夜色中穆于的眼睛好似一汪湖泊,能装下任何事物,唯独没有他。
穆于说:“那东西早就被我扔了,不会再有了。”
不管是当初的穆于,还是那些无望又漫长的念想,早已被彻底碾碎,掩埋在那个夏季。
餐厅里的音乐突然换了首轻快的小提琴,穆于继续吃着盘中不合口味的食物:“别说这些无聊的事了。”
周颂臣放下手中刀叉,姿态优雅地将双手合于胸前:“无聊?那不如聊些有趣的,比如你的男朋友。”
穆于不动声色地蹙眉,那不过是一个谎话,用来驱赶周颂臣。
见周颂臣这般作态,大概还是不信他。
穆于正在脑海中筛选合适的对象,琢磨着谁来装作他男友,当这个倒霉蛋时,就听周颂臣问:“是那天在你家楼下的小男孩?”
他故意用小男孩这个称呼,成功地让身为老师的穆于沉下脸色:“他满十八了。”
没有听见穆于第一时间的否定,周颂臣也阴了脸。
一场饭局到最后,两个人都没说话,不欢而散。
周颂臣将穆于送到宿舍楼下,便踩着油门离去,头也不回。
穆于本还想道一声路上注意安全,见周颂臣开得这样快,只好作罢。总归公共道路的安全,是由交警来管。
回到家中,他将那个项链盒取出,随手放进了衣柜里,叠在李蛰送他的那个衬衣盒上。
心想这债真是越欠越多,要会给李蛰的礼物钱还没攒够,又来了一笔账。
看着项链盒,穆于其实并不关心,也不在意周颂臣为什么会出现在他面前。
大概是他离开以后,发现缺了条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所以想起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