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越茹灵之前被迫待在院子里好几天,早就憋不住了,在周或的警告声中,她老老实实的蒙上药材煮过的汗巾,然后欢天喜地的跟着施粥的出去了。
风铃儿和周或反而闲了下来,这么说也不太恰当,偶尔周或也会修书一封,借飞鸽传出去,当然,大部分时间,他俩都算无所事事。
某日黄昏,越茹灵脸色不是很好,风铃儿见状问了两句,越茹灵也没有瞒着她:“难民又多了。”
一定不是小数,不然越茹灵的面色不会如此凝重。
之后越茹灵拉着她在院子里喝了好长时间的茶水,也不吭声,只是坐着。
风铃儿看出了越茹灵的憋闷,那是直面苦难的压抑和对现状的无能为力。
尽管如此,越茹灵也没有和风铃儿抱怨,或者说分担苦难,她只是让风铃儿陪着她,然后自己默默消化。
甚至在风铃儿问道她为什么不喝点酒的时候,越茹灵也只是说:“明日还要早起去城外粥棚。”
师姐从来都是一个让她望尘莫及的人。
天上星子闪烁,夜里温度骤降,越茹灵在风铃儿打了个喷嚏后,就赶她回屋了。
风铃儿有心想留,却被越茹灵严厉的劝告,理由也很充分:〖现在药草稀缺,能照顾好自己,不生病就是帮大忙了。〗
她没办法,只好早早睡了,只可惜茶水喝得太多,她睡得不深,辗转了大半夜,饿得肚子直叫唤,索性爬了起来,摸去了厨房。
夜深露重,她简单披了件外套,揉了揉发痒的鼻尖,小声打了个喷嚏,借着明亮的月光,扶着墙慢慢挪步。
月光,庭院,微风,这个时节,连鸟叫虫鸣都少得过分,她走动时的摩擦声在这样的夜里格外响亮。
“…风铃儿?”
【!!!】
寂静阴森的院落里,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风铃儿浑身一颤,脑子里各种各样的鬼故事争前恐后冒出来,吓得她立时僵硬在那,不敢动弹。
“妹妹,你在这儿…做甚?”
双眼瞪得溜圆的风铃儿听出来人的声音,缓缓吐出一口气,身子一软,顺着墙壁下滑。
弈清快走两步,双手插在风铃儿腋下,硬是把瘫软的她扶正。
风铃儿吓得眼泪花都出来了,这会儿又委屈又生气,先一步发难,色厉内荏道:“你…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啊。”
“哈哈。”弈清听明白了,小声低笑,双手一拢,将她抱进怀里,从上而下的安抚似的拍着风铃儿的后背,“胆子忒小。”
风铃儿缓过劲儿来,推开了弈清,拢紧领口:“你刚结束?”
弈清闻言揉了揉鼻梁骨,无奈道:“是啊。”弈清不欲多说,反问:“你呢,怎么还没睡?”
“饿了,出来找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