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轩山的意思很明了,他现在没有精力去查究竟是谁给云内‘投毒’,但是既然弈清要去苗疆,那么就帮他‘顺手’查一下吧。
互利互惠啊。
弈清同样也没有理由拒绝。
但是他表面是应下了,私下里会不会尽力就不好说了。
弈清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刚要离开,魏轩山又道:“我得到消息,祁延关大捷,是因为有人提供了粮草。”
弈清一顿,狭长的狐狸眼微弯,打开折扇,揣着明白装糊涂:“魏家主此言何意啊?”
魏轩山重新拿起毛笔,沾了沾墨,只说了一句:“请转告那位大人,魏家不入党争。”
弈清轻轻哼笑一声:“好吧,我会的。”说完,他散漫疏懒的离开了。
后来当他把这句话说给周或听时,周或也很无奈。
他一开始就知道,没有人会相信他来云内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可若是换位思考,魏府此举也是为了自保,现如今天下局势不明朗,贸然站队终归会引来杀身之祸灭门之灾,魏轩山背后是整个魏府,他不是不敢赌,而是不能赌。
经过这两个半月的相处,他自认是摸清了些周或的脾气秉性,说这话也是做了承诺,魏府不入朝堂,也断不会为他人所用。
不求权势滔天,但求安稳度日,他在给魏府求个活路。
“你就是装得太好,他才会被你骗,真以为你是个好说话的。”弈清嗤道。
周或没有反驳,他反问道:“你呢,你又是如何确信,我能给你想要的。”
弈清懒懒的看了眼周或,就将视线久久的落在风铃儿身上:“我不是相信你会赢,而是你必须赢。”
周或与风铃儿自幼相识,在旁人眼里他二人关系匪浅,周或一旦败了,风铃儿就会处于险境,必将九死一生,为了活下去,周或必须往上爬,爬到权利最高处,风铃儿才会是安全的。
至于他想要的……那已经无所谓了。
弈清止了这个话题,摇了摇手里的长命锁:“长命锁有线索了。”
周或看了眼弈清的脸色,道:“看来不是好消息。”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院子里,风铃儿正蹲在地上收拢不多的雪花,团了许多个大小不一的雪块。
弈清第一时间飘了过去,挨着风铃儿蹲下:“妹妹在做什么?”
风铃儿没理他,往旁边挪了挪,弈清不要脸的也跟着挪了挪,风铃儿瞪了他一眼,弈清歪着头笑意盈盈的回望。
周或一掌按在弈清头上,硬是将他的脑袋推开,又拉起风铃儿,拍点她手上沾的雪星:“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他看了下奇形怪状的雪人,“…玩雪?”
风铃儿掌心合在一块来回搓了搓暖热:“微医师在给师姐把脉,很无聊,我就出来了。”
弈清站起来拍掉身上的雪:“一个人多没意思,我陪你一起。”
没人搭理弈清,周或给风铃儿戴上帽子,拉着她进屋:“莫听他的,病才刚好,还是在外面少待为好。”
他们踏进房门的时候,微长生刚巧结束,正在收拾东西,他的脚边依旧是那个圆滚滚的机关球。
越茹灵瞧见弈清的身影,也顾不上别的,直接问道:“有消息吗?”
弈清先是瞄了一眼仿若置身事外的微长生,又看向面露焦急的越茹灵,心里思索着这件事也许没必要隐瞒,便开了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