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嘉淮将二人举止看在眼中,转首扬声呼唤道:“浅香姑姑!阿容、不是,陈将军怎么还没来?”
还不来?还不来!这一里地而已,以陈以容的腿脚,肯定早就赶到了。是不是人还故意躲着不见自己?还是那谢城根本没去传话!
浅香就伫立在不远处,闻听此言后走上前来,垂首屈膝恭敬道:“奴婢这就去忠武将军府请,殿下稍等。”
“请什么!”萧嘉淮连忙出声阻拦,“凭什么让我堂堂一个亲王请他?此事若传扬出去,本王岂不是颜面尽失!”
太子与瑶娘听到这话,对视一眼后,纷纷无奈摇首。
这萧嘉淮还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死要面子活受罪,就他这般嘴硬下去,陈将军恐怕哪日真失了耐心,将他彻底抛弃也未可知啊!
陈以容踏进宣辰王府的庭院时,恰巧听到萧嘉淮这番言语。
他强忍着扭头就走的冲动,走到众人面前,没好气的说道:“怎么,难道就因为殿下是亲王,臣就活该被你欺负?”
萧嘉淮没料到人来得这般不是时候,这不该说的话,倒是被人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他心中焦急,生怕陈以容又因为此事离去。若是人再一走了之,那他再想见人一面,恐怕就堪称难于上青天了。
太子见陈以容前来,又瞧那萧嘉淮自觉理亏后难出一言的神情,顿时忍俊不禁。
该,让他这位五弟胡言乱语,这不巧了吗?被人家陈将军听到了吧!哄妻路漫漫,今日可是有热闹看了。
萧嘉淮不知该如何解释,只不顾身体尚未痊愈便起身,那披在身上的鹤氅险些滑落。好在陈以容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替他拢好。
萧嘉淮见他仍这般关心自己,心中那块虚悬已久的石头终于坠落。
可他此时受着风寒,怕过了病气给人,不敢同他太过亲近。只能眼巴巴看着陈以容,轻声询问。
“阿容你知道的,我那不过是负气的话。不过,你既然来了,还会再走吗?”
萧嘉淮还想说,自己真的对他日思夜想。
这份思念,似乎比当初五年之别更甚,比那近一月的圈禁也更甚。
陈以容看着难得示弱的萧嘉淮,颇为无奈,心道自己果然就是生来给他欺负的。
他心软了大半,轻声道:“不走了,留下来伺候你。”
萧嘉淮笑颜逐开,再无法克制住自己,伸出手臂将人圈揽怀中。浓郁的苦涩药气,迎面向陈以容扑来,惹得人险些将他一掌推开。
萧嘉淮激动得险些落泪,这几日的患得患失,终于得以尘埃落定。
“太好了阿容,你知不知道我这几日有多想你?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陈以容甚少见人这副模样,忍不住出声调侃:“这话说的,殿下若是想见我,来我将军府上,我还敢将你拒之门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