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而言,反正与萧嘉淮已然是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至于身份,都早已是浮云。
萧嘉淮也忙将他护到身后,窥视着太子的表情,连声说道:“没错,臣弟此生,唯有阿容一人足矣。”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太子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这二人如今恩爱得过了头,倒是都在他面前不做收敛了?当真是欺负他孤家寡人,没有佳人相伴!
想到这里,便又忆起那夜所见的瑶娘,与人的‘谈笑风生’。若是真能与她……忽而察觉到自己的荒唐想法,他连忙轻咳一声,试图转移言语。
又记起街坊时收到的那封书信,从怀中取出递他们面前,压低声恐隔墙有耳。
“对了,今日找你们前来是有正事。自那日长音坊遇丞相,想必你们与本宫一样觉此得事有异。遂本宫派人细细探查,果真发现他曾有私会朝廷官员,行贿赂之事等举动。这封是我刚得的密信,你们请看。”
三人接信细察,面色愈发凝重。
皑皑迷雾皆消散,真相昭然若揭,鄙夷这丞相还当真是那沐猴而冠之人。
萧嘉淮离案扶窗,扃牖而谈,冷笑道:“好个当朝丞相,我道他那般年纪,怎还出入风月之地,原是野心昭昭,给自己作死!”
朝堂猛如虎,常有佞臣当道。只这佞臣位高权重,竟是当朝丞相,当真可笑、又可悲。
他为两朝元老,亦曾有赫赫功勋,一向受文景帝厚待,只如今年近古稀,本应颐养天年,竟也做出此等举动。
忽窗外有雷鸣轰响,似是暴风雨前的震慑,又似要撕碎黑暗,还这盛世太平。
这雷声甚响,陈以容注视雨滴坠落,霎时眸光潋滟,“只怕是祸患之起源,风雨之滥觞,春来、不秋来红杏要出墙啊。”
大皇子眉峰凝起,也沉吟道:“这风雨欲来,到时恐有变故,父皇重用他多年,一时或难以信任我等兄弟之言。太子殿下,我们需早做准备。”
太子引烛火烧信,灰飞烟灭落香檀。拍手掸尘,低音沉语:“而且这信中说道,清音坊是当今丞相所设,三哥怕是也身在其中,与丞相有所谋划。可是时间尚短,难查出其中端倪。”
陈以容亦是恍然大悟,忽想起那日所见的瑶娘。
那瑶娘姿曼妙,不见真容犹睇骨,灼若芙蕖出渌波。一曲流觞,绝非俗物,心中隐有揣测。
“这长音坊既为丞相所设,那头牌瑶娘为他引客无数,或许她知道些什么?”
“以容此言甚是。”太子不欲再遮掩,反而平添几分骄傲,将昨夜之事道出:“那瑶娘真容甚美,本宫曾有幸与之相谈。我观其兰质蕙心,堪称柳絮才高,若三春之桃、九秋之菊,属实不似寻常那般,供人玩乐的乐姬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