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睡不醒,不知道那漂亮修长的手指,狎昵的用指尖划过她的眉,腮,鼻,落在春樱般的唇上。
他的目光顺着手指一起顿下,一眼不眨地盯着那不如往日粉嫩的唇,许是许久不经养护已经干裂了。
碰一下,她都似若有所感般颤着身子。
真的生得越发可怜了。
“别怕,日后我都留在你身边,不会再让那些人伤到你。”
他神情浮起怜爱,将手放在她的肩上,宽慰般地轻拍了几下。
方才在狱中幽暗没有看见,如今视线顺着往下,才看见此刻她紧攥着衣襟的手指上有伤疤。
苏忱霁目光微顿,神色一寸寸地淡下去,似有沉暗在翻腾浪涌,快压抑不住将什么东西拍上岸。
受伤了。
那双白皙漂亮得如玉琢般的手,布满没有好全的伤,像极了红线杂乱地缠绕在上面。
看见她受伤的那一刻,心中霎时塌陷,指尖隐约泛着行刑过的疼。
她但凡划伤一点,他都心疼得生出戾气,更遑论她的手现在被旁人伤成这样。
他不在身边,她被强行受刑时该有多疼。
她一向怕疼,哭了吗?
想杀人的慾望,在他的心中达到至高点。
苏忱霁捧起她的手,漂亮修长的手指划过上面的疤痕,语气微轻地呢喃:“疼吗?”
陷入沉睡中的沈映鱼自然无法应答他的话,呼吸延绵,但手却不安地握着。
马车竹帘摇曳着,昏暗的光搭在他玉净白的脸上,虔诚地低头吻了吻满是伤痕的十指。
少年半敛着鸦青般的眼睫,遮住里面藏着的杀意,腔调低迷。
“映娘乖,不疼了,我帮你找他们要回来……”
马车停在窄巷中。
春寒料峭,春节刚过,家家户户门前的对帖都还没有换下来。
苏忱霁抱着人下了轿,清冷的目光环视周遭。
只有眼前这间小院子门前空荡荡的,清清冷冷的什么也没有,甚至还结了细绒绒的蛛网。
怪他回来晚了些,若是早半月回来,兴许两人还能欢喜过个好春季。
“日后不会了,我会日夜陪在映娘身边。”他收回视线,似菩萨低眉看着怀中的人,温言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