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鱼晓得乾哥儿?十?五就定亲,还当他如今早已经娶上了媳妇,没想到年前就去当兵了。
忱哥儿?和乾哥儿?同岁,只比忱哥儿?大上几个月,两人机缘巧合下走的是一文一武。
也不知是不是天道作祟,这两条路都是通往权势富贵之路,但都难走。
沈映鱼心中感叹片刻,见她辛苦劳作收拾东西又饥肠辘辘,就主动做东家将刘翠莲请到家中做客。
刘翠莲本是拒绝不去的,但又抵不过沈映鱼的热情相邀,就收拾着剩下的货物跟上去。
炽阳歪歪斜斜地透着青白墙面上的鹅黄,洒下阴影,狭窄的院巷子并?不宽阔,带着些暗暗的潮湿。
门?口去立着一个面容阴柔的少年,甫一见沈映鱼欣喜上前,见她身旁有陌生人神情又变得局促起来。
荣昌期期艾艾地望着沈映鱼。
自那日后,他时常都会来沈映鱼门?前守她,好似见她一面、说?上一句话就很满足了,但又不满足。
因为他藏不住眼底的贪婪。
刘翠莲没有想到她门?口会有个模样不大的少年,神情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沈映鱼倒是习惯了,神情浮起无奈。
她上前对荣昌说?道:“不是说?了,我这里不需要人,家中狭窄住不下人。”
话落下,阴柔的漂亮少年红了眼眶,讷讷地垂着道:“奴、奴,只是,想要陪着夫人,不敢进去脏夫人的屋子。”
他是常年待在?烟花柳巷的人,自是知晓如何才会勾得恩客怜惜。
果然听见有声音响起。
刘翠莲怜惜地说?道:“映娘,怪、怪可怜的。”
刘翠莲年纪也不大,三十?几岁,本就心软,还从?未见过这样楚楚可怜的男子,免不了多道一句。
荣昌正愁着没有理?由?勾搭沈映鱼,见刘翠莲心软,飞快地瞥她一眼,神情越发可怜。
他表现得似历经千帆风霜,才走到沈映鱼面前,极尽卑微。
沈映鱼不好说?什么,领着刘翠莲推开门?,原本狭窄的巷子在?门?被推开,里面豁然开朗。
两人一前一后地越过他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