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有些意外。
一直以来,她听得傅司简是?从江南游历到此,便以为他是?江南人。
原是?她先入为主了,这种错误打仗时可万万不?能犯。
其实,顾灼知道傅司简有很多事没告诉她,甚至他来北疆的?目的?可能也?并不?是?他所说的?游历,她也?早就歇了让他参加科举的?心思。
他不?说,她便也?不?问。
因为她自己同样?有许多事不?能与他讲,也?没时间与他讲。
他们之间见面的?时候本来就少,若是?把时间浪费在交代秘密上,那?就真的?太不?值了。
他们还有很长的?以后,会对彼此了解得更多,会将一切掰开了揉碎了告诉对方,不?急在一时。
不?过顾灼还是?有些失落。
她的?失落并不?在于那?些他还没有告诉她的?事,而是?他离开却没有给她留下任何交代。
她能理解事情紧急逼得他不?得不?离开,也?担心他能否解决。
可是?再着?急,也?总能有时间写几句话的?吧。
既然他的?护卫在他离开后的?第二日?还能去告知钟嵘,那?就说明护卫不?急着?随他去京城。怎么就不?能去将军府跟她的?侍卫说一声,让他们去军中告诉她呢?
再不?济,在书房卧房里留下三言两?语,都能等着?她回来找他时看见。
可他什么都没写,只让钟嵘在她找过来时才告诉她。
若她一直没有时间回来,若是?她不?去找钟嵘问,便一直都不?知晓他的?去向。
她在军中想他时便登上高?台朝着?幽州的?方向看一看,连除夕那?晚的?烟火,她都觉得是?与他一起看了的?。
可那?个时候他早就不?在幽州了。
她的?思念可能在书院上空打了个圈就不?知道该落向何处。
顾灼有些委屈。
按理说,她觉得自己没必要怪他。
可是?,或许是?因为爹娘回来后她就不?想再那?般严格地?要求自己万事理智,也?或许是?傅司简总是?纵着?她惯着?她——
她想任性地?感情用事,尤其是?在傅司简的?事情上。
她想埋怨他的?不?告而别,想怪他杳无音信让她方才找不?见他时那?般不?安。
顾灼与钟嵘闲聊了几句,全?了礼数才告辞离开了书院。
回府的?路上,熙熙攘攘,屯街塞巷,凤箫声动,玉壶光转,比先前还要热闹几分。
可是?她没了来时猜灯谜的?心思,东风夜放花千树在她眼中好?像也?没了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