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文君臣在说什么英平已经没有心思去听,他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大的屈辱与打击,情绪也未曾如此低落过,向来自命不凡的他何时这样难堪、丢人过?看着文君臣怒其不争的样子,此刻真有些万念俱灰、无地自容,别说有条地缝,就算前面有座悬崖,他也会头也不回地往下跳。
忽然,两行泪水从眼眶流出划过英平的脸颊,看着文君臣满脸失望之色,心中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重创——既然你对我如此失望,那就将我逐出师门算了,何必在此又将我‘羞辱、责骂’一顿?这样你我皆落得清闲,岂不更好?
想到这里,英平小声地说道:“我不想做你的徒弟了。。。。。。”
文君臣依旧痛心疾首,冷不丁地听到英平来了这么一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说什么。。。?”
“你有什么能耐做我的师父!?你何德何能对我颐指气使!?”英平表情突然扭曲起来,咬着牙将这几个字一个一个地吐出来:“我!不!想!做!你!的!徒!弟!”
“好。。。好。。。好。。。”
文君臣急怒攻心,这些日子又是彻夜疾书,自然少眠,一时间有些天旋地转,双眼一黑,双腿一软差点就要昏过去。
众人见状连忙将文君臣扶住,子春从旁边拿过一把椅子,让文君臣坐在上面。
“孽徒。。。孽徒啊!大逆不道!大逆不道!我。。。我。。。。”
‘吱吖’一声,院门被推开。
“君臣,昔日你为这些师弟师妹定下的门规何在?”苍劲雄浑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众人不禁为之一惊。
“老师——”
见先生忽然出现,众人皆是一惊。
“老师,我。。。。。。”
“你向来严以律己,此番怎么却如此宽容?”不等文君臣说话,先生毫不客气地打断。
“老师。。。。。。”
“你速来推崇以‘法’建制、以‘法’而治,现如今为何偏袒自己的弟子?倘若你连自己的弟子都教不好,将来如何管教这些师弟师妹?又如何去为天下造福?”
“老师,可英平他…。。。”
“为师不是在管教英平,为师是在管教你!”
说罢,先生转身向着门外缓缓走去,好像院中的一切又与他无半点干系。
。。。。。。
文君臣忽然从椅子上站起,看着老师渐渐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英平,他一挥袖,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沉声喊道——
“老七,请‘戒鞭’!”
众人又是一惊,皆难以置信地看着文君臣。其中余音最先忍不住,带求情地喊到:“二师兄!望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