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清抬起春葱般嫩白的手指,轻轻戳了莫谷声的额头一下,轻叹道:“唉!你们非得让我说出来啊?好!我告诉你们,可是你们兄弟可不能怪我。当时,我看六哥掐着二哥的脖子,二哥又怕使力太大,伤了六哥。所以,不愿也不能全力反击,这般下去,二哥迟早会被殷六哥掐死。六哥他又是神智不清,力大无穷,全身上下似乎没有弱点,点穴击打全部无效,无奈之下,我只得出手捏碎了六哥的双肩胛骨。”
莫谷声诸侠怔怔的瞪着双清,呐呐的道:“捏碎了六哥的骨头?那六哥不是废了?”
郜常誉大笑道:“昝姑娘,好手段!殷利亨废了双手,便无法杀人,更何况还保住了俞莲舟一命,避免了他们兄弟相残。真是厉害啊!”
双清冷冷道:“郜常誉,闭嘴!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我警告你,你再废话,当心本姑娘对你不客气!”
郜常誉不服气的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双清却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郜常誉长长的吁了口气,但还是乖乖的闭嘴,退到了一边。
双清见到他听话的退到了一边,遂对他微笑点头,以示赞许。
双清安抚住郜常誉,方回头看看莫谷声,沉声道:“不错。废了六哥,救了二哥。但是,六哥废了可以再医,二哥若是没了就真的没了。救都救不了了。若是哪天,六哥恢复了神智,知道是他亲手杀了二哥,他还不得伤心愧疚自责一辈子?像你这样,六弟失踪了半年,你们都愧疚自责了那么久?”
张松溪诸侠默然。
此时,俞莲舟缓过来了一口气,心疼的看了下身边的殷利亨,心有余悸的摸摸自己的脖子,一脸真挚的道:“双清妹子,谢谢你又救了我们兄弟一次!若没有你,我死了就死了,可是六弟将背负弑兄的骂名,一辈子都不得安宁。而且我武当派的威名,也会因此蒙羞。你不仅仅是救了我们的性命,也保住了六弟与武当派的名声。你对我们武当派的大恩大德,我武当派上下定当铭记于心!三弟,四弟,七弟,古泉兄弟,你们还不过来叩谢昝姑娘的大恩大德?”
说话间,俞莲舟也不顾自己的伤势,在莫谷声的搀扶之下,挣扎着站起,当先跪了下去。
张松溪刘古泉诸人见到俞莲舟当先下跪,众兄弟也不敢怠慢,忙去搀扶着重伤的俞岱严,也一齐跪下。
双清大惊,急忙上前双手运气一托,不让俞岱严下跪,口中连声道:“二哥,三哥,四哥,七弟请起!如此大礼,小女子何德何能?敢受各位兄弟的大礼?太折杀小女子了!诸位都是江湖同道景仰钦佩的好男儿,大丈夫,小女子三生有幸,托翠山哥哥的福,能与诸侠相识,同甘共苦,已经是天大的荣幸,所作所为,不过是顺手而为之事,又何敢当众兄弟一跪?如蒙各位不弃,便认下我这个姐妹,从此之后,大家便是自己人了。这样可好?”
说话间,双清也跪下还礼,并将诸侠一一扶起。
俞莲舟与张松溪深深的看了双清一眼,在她的搀扶下,慢慢的站起来,心里却是颇为惊喜讶异。
看不出来,这个一直调皮刁钻的顽皮少女,居然也会有如此善解人意,知书达理,温馨美好的一面。
他们兄弟不禁想起那个心底善良,眉目如画,温婉知性,不知下落的青衫少女,俞莲舟不由愧疚的道:“双清妹子,你们姐妹为我们兄弟舍身忘死,鞠躬尽瘁,我们兄弟还对你们多方冒犯,不客气,亏了你们姐妹大人大量,对我们百般包容海涵。否则,我们兄弟也早就死伤惨重了。”
双清俏皮的一笑:“二哥,既然如此,那你们以后就多宠我一点呀!”
俞莲舟兄弟无奈相视一叹:得,人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丫头刚刚正经了这么一会,马上原形毕露!
他们兄弟正欲答言,忽然听到一个清脆熟悉的女子声音,从山崖断裂处传来:“死丫头!还宠你?!再宠,你就上天了!你就是被我宠坏了!”
听到这个声音,众人都是又惊又喜,忙一齐转头看向声音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