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灯光昏暗,安覃津没看清,还踩到了叶丙财的手背,叶丙财又是一顿痛呼。
“梁霄?”
在暧昧的灯光下,安覃津看见梁霄就站在房间中央,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见他的呼唤才缓缓抬起头来望过来,嘴角甚至挂着一抹怪异的浅淡的笑。
“安覃津。”
嗓音平稳淡然,没有安覃津预想中的惊慌失措。
说起来,这还是安覃津第一次在梁霄口中听到他的名字。
“你没事吧?”安覃津走近上下扫视了梁霄一番,见他衬衫上沾染着点点血迹,不由得担忧地问道,“梁霄,你身上受伤了吗?”
梁霄微抬着头,只是细细端详着安覃津的神情,没有回答。
安覃津不由得眉头微紧,梁霄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我受伤了。”梁霄慢条斯理地举起手,伸出食指,煞有其事地回答,“我的手指被划破了。”
是刚刚丢鞭子的时候,不小心被划破了。
安覃津只觉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放下心来的同时又多了几分无可奈何。
若是其他人这么小题大做,他怕是会觉得这个人脑子有病,直接扭头走人了,但现在听梁霄这么说,他倒是没觉得一丝反感。
“安总!安总救我!”叶丙财这才认出安覃津,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呼喊道,“安总,您别被他骗了!他刚才想杀了我!”
安覃津闻言,不禁心生讶异,探究的视线落在梁霄脸上,却发现梁霄也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似乎是在等待他的反应。
安覃津其实并不难理解现在的情况,显然是叶丙财把梁霄给绑来了,这个房间的摆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但是叶丙财最后却被梁霄给反制服了。
安覃津记起当时在帝都大厦,梁霄也是安然无恙地从叶丙财的房间离开。
可见梁霄并不是一只柔弱可欺的小白兔,而是有城府,有自保能力,懂得伺机而动的猛兽。
安覃津只觉心跳忽然快了几拍。
他一向不喜欢柔弱的,只会等别人来保护的人。
他承认,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因为别人的外貌而侧目,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对梁霄动心,在安覃津看来,外表只是次要,他更看重的是内在的力量。
是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也可以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像今天,又像之前在帝都大厦,即便他不来,梁霄也可以全身而退。
这样的梁霄,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