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林格摇头,她想了想,坦言,“我不知道。”
“其实,他一开始来找我的时候,我有点害怕,我觉得他会报复我;但又觉得他也对不起我,在我提分手前,他其实早就和舅舅联系了,但却没有告诉我,所以我也有些讨厌他,”林格说,“是不是好复杂的关系?”
心理医生微笑:“不,你继续讲。”
“嗯……所以后面,他讲要只做兄妹的话,其实我松了口气,”林格说,“我觉得这样最好不过了,我们都忘掉之前的一切,然后重新开始。”
心理医生低头,写诊断报告:“那么你现在身体状况如何?还是不能对男性产生性,欲吗?”
林格说:“不止是男性,女性也好,动植物飞虫外星人兽人异类——都很少,少到几乎可以算没有。”
心理医生手中笔一顿,她看着林格,认真地说:“或许,你还是需要好好休息。”
真是一场美中不足的谈话。
谈话过程一切顺利,唯一糟糕的大约是心理医生最后的提醒,林格从第一次自残后就几乎丧失了性,欲,虽然有,但极少。这种情况很容易解释,工作压力大,或者抑郁,疲惫,都能导致这种情况产生。
林格用过几款玩具,但次数寥寥无几,一年之中的次数,十根手指能数得过来。
她自己也找不到原因,左右不影响正常生活,也就如此平静接受。
但按照心理医生的建议,林格最好和一些男性保持正常的交往关系——未必是恋爱方面,只是单纯做朋友的话,对于林格也有一定的帮助。
“你说你在青春期时很少有交好的男性朋友,因为当时,你的兄长,回为此’吃醋’。尤其是确立恋爱关系后,你两个交好的男性朋友,都出国留学读书,所以你在成年后到分手的这段时间内,基本上没有和异性建立起正常的朋友关系,”心理医生如此说,“那么,去尝试交一些男性朋友吧,我想,这大约能让你重新理清正常的人际交往关系,或许也能帮你早日明白自己对兄长的真实看法。”
林格很认真地采纳了心理医生的建议。
她自己列了一个清单。
杜静霖。
后面打个叉号。
不可以,她和杜静霖认识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她都要淡忘两者之间的性别差异。
嗯……那个看她不顺眼的、花名叫做艋艋的男主播?
不行。
林格懒得离那些对自己有偏见的人,谁乐意热脸去贴冷屁股。
……
名单划了又划,林格的笔停在空中,盯住留下的最后一个名字。
王霆。
“阿——嚏——”
王霆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连声说着抱歉,伸手去拿卫生纸,歉意满满:“对不起啊,林院长,我鼻炎犯了。”
林誉之坐在桌子的对面,微笑着说没关系。
“是过敏性鼻炎?”
林誉之问,“还是因为空调调太低了?小张,去把空调温度调——”
“不是,不用麻烦,”王霆匆匆打断,用纸擦干净鼻子,丢掉,解释,“是对百合花的花粉过敏,刚才走廊上,遇到了捧着花看望病人的家属——对不起。”
林誉之了然:“那平时要多加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