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心双满怀期待,为了早一点容光焕发地出现在世人面前,高傲骄纵的性子都在褚心月的面前收了起来,一口一个五姐姐叫的十分乖巧。
谁曾想,宫中褚家的人传信回来,陛下立了一个没听过的余家小娘子为后!
褚心双骤然听到与想象不同的结果,气的七窍生烟,根本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可能是有一次差点死亡的阴影在,比起她的激烈反应,褚心月对这个结果除了有一些失望之外,表现的还算冷静。
她任由褚心双出声质问,脸色变化不大。
“七娘,住嘴!皇后之位何时成了你五姐的?圣旨已下,余家小娘子日后便是你我都要尊称的皇后娘娘,你若再失言不逊,明日我让人将你送回青州。”从进入武卫军后,褚闻先的神情就越来越冷漠,和从前那个温和的模样判若两人。
哪怕对着的人是他的至亲,他开口呵斥的时候,语气也没有缓和。
阴郁的本色似乎深入到了他的骨髓里面,他再从亲妹妹的眼中看到愤怒与厌恶时,已经不会再伤心。
“你,你凶我,把我也当作可以残杀的低等人了吗?我在意这些,还不是怪你连累了我们,如今谁还会把我当做座上宾,都怪你!”褚心双先是被他的斥责吓了一跳,而后像是被踩到了痛脚尖叫不已,用愤恨不已的眼神蔑视她面前声名狼藉的武卫军副将。
然而,她发泄地大吼了一通过后,没有如愿地得到她想要的安慰与轻哄。
她的亲兄长冷冰冰地看着她,似乎已经不在乎血脉温情,“是,全怪我连累了你褚七娘,既然如此,你可以不认我这个兄长。”
话音撂下,他就不再往褚心双的身上看一眼,仿佛两人的关系真的断了。
“五娘,你也真的相信自己能成为皇后吗?”褚闻先冷声询问自己的另外一个妹妹,想知道她的答案。
闻言,褚心月深吸了一口气,一张含着灵秀的脸上,神色似有些迟疑。
“三哥,你不要忘了临行前伯父他们交代过的话,陛下没有真的杀了我,我……觉得不只有祖母的原因,我这张脸和姑母生的实在太像了。若是能住在宫里养病,或许就能知道到底有没有用了,可惜。”她轻轻叹息,生了这样一张脸就注定不会平凡,哪怕与死亡作伴,皇后对她的吸引力也从来没有减少过。
传闻沸沸扬扬时,她当然也动了心思,也不仅仅她,就连祖母不也……
“不过,陛下已经下旨立后,那位余娘子医术精
湛(),治好了陛下的头疾▎(),皇后之位她也当得。”说这话的时候,褚心月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心,如果她不是听兄长的话待在府中,而是住在宫里养伤,一切会不会就变得不同了呢。
“……是我不对,全是我的错。”听到她真实想法的这一刻,褚闻先体内的血液僵了一瞬,片刻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
昔日众口称赞的褚家郎君,今日已经成为血亲心中连累她们的残忍无情之人,她们不甘,她们怨愤。
这也是他早该料到的。
转身离去的那刻,褚闻先不禁又想到了雨中朝他递香的少女,他沉声留下了一句话,“余氏女制出的安神香的确不错,我以后不想再听到任何一句质疑她的话。”
建章宫中,余窈再提不起兴趣制香,不过她还是躲在了为她建造的小药房,仿佛只要这样就可以不去面对现实。
当然,还可以不面对萧焱。
因为她似乎能感觉到他身上被压制住的一股危险,余窈害怕自己若不找些名正言顺的事情做,可能就逃不出生天了。
他看她的眼神太炽热太浓烈,余窈根本承受不住。
躲在药房制香,她可以得到一个喘息的机会。虽然脑海中一个声音告诉她这只是她在掩耳盗铃,当一只藏在石头夹缝中的小鱼。
一个下午的时间,余窈闷头制了很多香饼香丸,好在当霞光落下的时候,她身边的大牛护卫带来了婢女绿枝。
“娘子,呜呜呜,奴婢太担心您了。”绿枝看到她,像是与她分开了很久,激动地又哭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