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让朕在她两个弟弟面前,许诺要把那批烂料子收回来吧?
当众要挟……岂不是让朕难堪?
皇后难道不顾虑朕的颜面?
萧敬道:“传话的人说,寿宁侯和建昌伯正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请示陛下,非要陛下前去不可。”
“嗯。”
朱祐樘虽不情愿去坤宁宫,但始终买料子的事都定了,当着张家兄弟面说也行。
反正保守好秘密,别回头让皇后知道他是始作俑者……
等他带着萧敬快要到坤宁宫时,突然想起什么,问道:“秉宽入宫了吗?”
“进了,刚走,跟两位国舅入宫是前后脚的事。对了陛下,两位国舅入宫的路上,被太子……给叫过去了!”
“太子?”
朱祐樘皱皱眉。
儿子这是要唱哪出?让他保守秘密,他怎么还去找他两个舅舅?这也是张周教的?
……
……
坤宁宫正殿内。
张皇后坐在她的凤座上,下面客位上左右坐着张鹤龄和张延龄,此时张家兄弟脸色是非常暗淡和复杂的,既有路上踩了狗屎的郁闷,又隐隐带着些许期待……
高兴,落寞,还带着委屈。
朱祐樘光是看兄弟俩的反应,就暗暗皱眉。
果然没正形的人,无论行止都是这么怪异另类。
“陛下,您来啦?臣妾给您请安。”
张皇后见到朱祐樘,一反之前冷漠的态度,主动过来示好。
给朱祐樘行礼时丝毫不敷衍了事。
这一幕也让朱祐樘愣住了。
妻子这是怎么了?上次咱俩见面的时候,好像你可不是这态度,这是要在你两个弟弟面前装出我们夫妻情深的模样?
朱祐樘坐下来,见张家兄弟这才想起来要给他行礼,也直接抬手阻止:“都是一家人,坐下说话!”
朱祐樘也在想,话怎么说才好。
却听张皇后道:“陛下,臣妾有件事,想恳求陛下。”
朱祐樘道:“还是为了他们手上那些修筑宫殿的木料和石料?”
“是,也不是。”张皇后给了朱祐樘一个模棱两可的开篇,面色恳切道,“臣妾的两个弟弟是来请示陛下,说是兴济县张家的家庙破败了,想请陛下派人去修修,现在正是冬闲时候,把事给办完,就不怕来年雨水多给冲垮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