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肖国,没事别这杵着!”冯少民手指向旁边桌,冷声道,“请!”
“老冯,你这就不对了,老罗赔罪你倒不愿意了……”罗肖国的同事起哄起来。
“啪!”一声惊雷,韩长林突然捶向桌子,桌上的盘子叮当作响,整个桌子都震动起来。
孟思期属实被吓了一跳,只听韩长林语气强硬:“吵什么吵!”
这一下,罗肖国几个人顿时没话了,默默走开了。
这一会儿,整个二队都陷入了死寂,谁都没有说话。
好久,服务员提了四瓶啤酒过来,放在桌上,“他们说送你们的……”
他们是谁,大家都明白。冯少民闷了一大杯酒,“韩队,今天我不对,你该处罚处罚。”
韩长林动了动脑袋,像是点头,又像是摇头,半晌淡淡笑了笑:“老冯,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咱们好好工作!”
孟思期没去赶公交车,叫了一辆出租车,虽然喝得不多,但是头还是有点疼,回家时走路还有点飘。
敷了一脸黄瓜片的叶秀慧看见她,面色不悦:“你喝酒?你一个女孩子喝什么酒。”
她感觉真的很好,有点醉的感觉真好,她扶着椅背,笑着说:“我开心啊。”
“你……”叶秀慧不知道说什么,又不敢大声说话,毕竟担心黄瓜片面膜掉落,她低声责备,“一家子酒味,烦死人了。快,快去洗!衣服晚上洗掉!难闻死了。”
晚上,孟思期并没有像叶秀慧所期望地那样洗澡洗衣服,而是毫无防备地粘到床就睡着了,等她醒来时已经是后半夜,她起来擦洗了一下身子换了内衣,没成想,一下子睡不着了。
她翻了一会犯罪心理学书籍,慢慢想到一件事,叶秀慧敷面膜时不敢大声说话,完全不像平时那样用力使唤她,因为面膜,她不得不呈现两幅脸面。
而滕飞为什么不能是两幅脸面?
她突然想起什么,快速把床头那本书,滕飞写的书翻了出来。
滕飞在小说里描写了“他”和“刘羽微”的爱情,两人同样于婚前徒步深山老林,在篝火旁他将她残忍杀害。
这一切太像他现实中发生的一切,所以有人怀疑他杀人也无可厚非。
虽然他是一个作家,但他为何要冒此风险写现实的故事,那不是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吗,人总是趋利避害,滕飞根本没必要写真实的故事,也许书就是他的幻想,是来迷惑别人的。
孟思期想了很多,辗转反侧,三更才入眠。
第二天,韩长林被刘局叫到了办公室,刘局坐在椅子上,表情平静,叫他坐下,问他:“听说滕飞的案子陷入了僵局?”
韩长林虽然不想承认,但目前所有的线索似乎没有一条可以证明滕飞杀人的事实,而且尸体没有找到,根本无法给滕飞定罪,但他还是执拗地说:“滕飞给刘羽微买的保险受益人就是他妹妹滕蓉,滕蓉重病急需用钱,杀人动机逃不掉了。”
“杀人动机,”刘局缓缓说,“可不等于杀人啊。”
警方破案是要讲究证据的,刘局一口否定了他,韩长林当然明白,杀人动机和杀人之间存在至关重要的证据链,就算杀人动机再完美,缺少证据链那也是破空之谈。
就在他思虑时,刘局问:“你知道指纹技术是什么时候开始普遍应用于中国刑侦?”
韩长林当然知晓,很早在警校就学过,他回答道:“本世纪初。”
“嗯,也就是说在这之前指纹技术并没有普遍应用。任何时代,刑侦都不能说是完美的,随着科技进步,很多技术才会被逐渐应用起来。同样,犯罪分子也在更新犯罪技术,譬如,他们可以抹掉手上的指纹。”
韩长林突然明白刘局叫他过来的用意,刘局是想告诉他,如果确非现在的能力和技术所能做的事情,就该放下,因为还有很多更重要的工作需要他们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