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担心她以后没办法雕塑
精细的雕刻需要她手指的稳定和灵巧。
云黎深吸了一口气。
附近有个小医院,如李秉初所说,五分钟就到了,下车后,李秉初领她直接前往急诊的外科诊室,医生带她进换药室检查。
所幸确实伤得不深,止血及时,消毒也到位,目前暂时不用缝针,只需要进行包扎,按时换药,一周内就能愈合。
李秉初原本该在门口站着等,他却进来了,站在云黎旁边,沉默的没有做声。
云黎咬着牙,疼得吸凉气,也硬是没吭声。
直到医生包扎完,嘱咐她伤口愈合前不要碰水,每日一到两次换药,如果有感染再及时就医。
云黎看到身前的李秉初很轻的松口气,一直紧锁的眉头也在这一刻稍舒展开。
她不是故意盯着李秉初看,只是环绕在她心间某种怪异的思绪让她不得不把注意力频频的投向他。
她都无法想象她这一刻在想什么。
从医院出来,李秉初又带她回老宅。
中午准备了许多吃的,本来就是说留她一起吃饭,虽然出了插曲,不管如何,饭还是一定要吃的。
就他们两个人吃而已,桌子上的菜却有七八道,两荤两素一汤,一道凉菜一道甜品,快赶上宴席的规格。
她的手被纱布包了一圈,勉强能拿勺子吃饭,动筷子不方便。
李秉初坐在她身边,给她夹菜。
云黎手已经这样,她也就不逞强。
今日大菜是那条红烧鱼,做的酸甜口,一整条。
李秉初剔了一小碗鱼肉,把碗递到云黎面前。
云黎低头。
她看到这碗鱼肉被剔得很干净,甚至——
一根小刺都不见。
没有谁会无故照顾一个人照顾得如此细致,细心的云黎完全能够感觉到他的每一样用心。
这种坐立难安的心情再次不可控制的翻涌。
云黎没有动这碗鱼肉。
“不喜欢?”李秉初转头看过来。
云黎摇头。
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很大的勇气,看向他问:“我有个问题能问吗?”
李秉初:“什么?”
窗外的铃兰在她心上微微摇晃,从刚刚受伤起就在她心上盘桓的念头,终于被她忐忑的问出来。
“我觉得您对我似乎好得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