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皎霞平安归来,这么多年来家中太平,念璠的身子虽弱,只要照顾得当,也不至丢了性命,唯独今年正月……
想到半年前那场噩梦,贺灵韫心有余悸。
或许两年前念璠从会稽刚回来时,她的劝告是对的。
和皇室的人扯上关系会变得不幸。
因着这一层缘由,她对楚弃就不可能客气。
“我该喊你什么?”贺灵韫的声音很冷,比在学堂训斥门生时还要无情几分,“是殿下么?”
“驸马折煞我了,你于我而言是长辈,更是念璠的阿娘,我受不起‘殿下’这个称呼。”
“殿下倒是会说笑,我不过一平民百姓,哪是什么驸马。”
“我不会记错的,驸马和当年相比无甚改变,念璠和你很像。”
楚弃捂着自己的腿,也不抬头,她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波动,像是失去了作为一个人该有的情感。
贺灵韫听得窝火,就好像满腔怒火碰到一堵软绵绵的墙,又给弹了回来,她抬起楚弃的下巴,责问道:“作为一个乾元,你连看着我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么?”
楚弃扭开钳制住自己下巴的手。
“是,我一想到念璠是我的亲侄女,就愧疚难当。”
贺灵韫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
“殿下就只在意这些?那其他的呢?你不妨说说你对念璠做了什么,又是怎么伤透她的心!”
贺灵韫和楚皎霞至今不知道她们的小女儿与楚弃进行到了哪一步,过早经历情事不好,怎么说也至少要到十五岁后……
“我问你,你们做到哪一步了?”
“哪一步?驸马是指什么?若是床笫之事,”楚弃抬起她那没有神彩的眸子看了贺灵韫一眼,复又垂下,“除了没夺走念璠的处子之身,别的全做……”了。
啪。
清脆的一巴掌扇在楚弃的右脸颊上,与上次正好一左一右,也算是对称。
贺灵韫尤不解恨,指着她怒斥道:“你这个畜生!念璠她这么小,你怎么下得了手!”
楚弃捂住自己的脸颊,也不否认,只觉得方才扇自己的力道比上次大得多,让她脑子懵懵的,眼前看到的东西都有了重影。
原来当初念璠对她还算手下留情,没使出全力。
“我再问你,你们第一次做的时候念璠分化没有?”
楚弃注意到余光抬起的手,等她说完后不出意外又要收获一耳光。
也是她罪有应得。
“两年前的端午,我把念璠拉到马车中,求她帮我手渎,那是第一次,”楚弃看了眼手的位置,闭紧眼睛,“那时她还未分化。”
然而这次,并未得到意料之中的疼痛,良久,楚弃睁开一只眼,看到脸颊边那只手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