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春讶然:“我说的正是那只,没想到女郎也见过。”
“老大人可知……那佩囊是谁的?”萧倩仪心跳加快,努力维持表面上的平静。
香囊是宇文玦原配夫人的,不,是陆修的。
陈德春凝神想了想:“应是当日救他之人留下的,那佩囊里装了不少药,还有毒。”
说起那里头的药和毒,也当真是了不得,让他花了不少日子研究、区分。
陈德春忍不住感慨:“幸而未落入他人之手,不然得生出多少事。”
萧倩仪掩饰不住惊讶:“不是老大人救的殿下吗?”
他们都知晓是公孙叙接回宇文玦的,后来又见太医令一直跟在他身边,便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太医令及时施救,将宇文玦救活的。
陈德春讪讪一笑:“非也。”
“那是何人?”萧倩仪声音不自觉发颤。
她记得清楚,那日青竹说的是夫人的东西……
陈德春摇头:“殿下未曾说过,但瞧那佩囊样式图纹,应是个年轻男子,想来应是从前的旧部。”
“男子?”
“是啊,上面绣着松石花纹,分明是男子之物。”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只闻窗外呜呜的风声、与室内噼啪的炉火声。
萧倩仪脑袋乱乱的,不由慢慢回忆,当日那个大木匣里,不止有女子的香囊,还有书信,再加上这个男式的佩囊。
看来是她想多了,木匣里的东西不过是旧识之物,留作纪念的。
萧倩仪捧起杯子,低头饮了几口,倒没看出来那么个冰堆雪砌似的人,竟还如此念旧……
嘴角不由微微勾出笑。
“那人既救得殿下,为何不同殿下一起来我们大周呢?殿下这般保存着他的东西,心里应是感激的,南齐如此不济,早晚都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倘若这样的人才丧命于兵荒马乱中,岂不可惜?”
谁说不是呢?
陈德春叹口气,这样一个好苗子若是能收作关门弟子多好呢!
唉……
“人各有志,何况到底是齐人,劝人家投奔大周,不是叫人家叛国吗?”
萧倩仪默默垂下眼,也对,她不是一直骂他是叛徒逃兵的吗?
她咬了咬唇,不如试着寻一寻这个医者,若是真将这个人劝降,肯定惊掉他的下巴。
萧倩仪想到他大惊失色的模样,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