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和去年锄地真不同,那时就觉得费劲、苦、累,现在好似不这样了,他们力气大得很,轻易就能铲动土地,也让两人做出兴致来。
华詹赞许点点头,却未说什么。在他看来,去年开荒地硬,不容易锄动,如今已经开过一遍,不过是把被雪浸润过一年的土地重新翻动自然容易,加上俩儿子今年长大不少,也习了武,与去年也不是一个量级,两者相加之下,他们做得自是容易得多。
男人们那边都干起来了,女眷这边怎么办呢?
虞怜左手一个年迈祖母,右手一个娇弱婆婆,后边还跟着个瘦小得跟猴儿一样的幼妹,她划了三小块地,说一人先干一块,小果儿的最小,还不到两三平方的样子,祖母和陈氏还有她三人一样大小。
小果儿年纪小,见自己的地小,已经高高兴兴地挥着小锄头了。
虞怜紧随其后,然后老太太和陈氏也迟疑着开始锄地。
工坊已经停工,全村人都在忙着耕种,无论男女老少,但凡能下地的没有一个闲着,有村民经过,见着虞怜一家人也都下地干活,倒是没有意外,只是笑着让他们加油,还说自个儿干活快,等他们家干完活再来给虞怜家帮忙。
这自然是不要钱的,去年开荒建屋工坊里做工已经挣了人家不少银子,咋好意思收钱?农忙时候村里人有些家庭人丁单薄,村民但凡能搭把手的也都帮了。
虞怜看似在自己慢吞吞锄地,实则余光也会观察下其他人,老太太动作竟然比陈氏要利索得多,陈氏似是娇生惯养一辈子,始终还是觉得泥地里脏污,有些洁癖在身上,便动作犹疑缓慢了些。
换作刚穿来时候,虞怜也不想耕地,这种时候大抵会寻个借口躲懒,但现在却没这想法了,既然已经身在农村,以后还励志当个超级大地主,天然就得与自己的土地亲近,怎可嫌弃?
她有意带动陈氏和老太太,动作便越发利落熟练起来,没一会儿便锄好了她划的那片,老太太和陈氏都停下来张望,有些瞠目结舌,怜儿咋这么厉害?
虞怜就告诉她们,就把这干农活当成是锻炼身体的一种,还举例子说服她们,说祖母和娘来乡下是不是感觉身体比以前好多了?有劲很多?
老太太仔细思索是这么回事,陈氏也不好意思点点头,以前她不说风吹就倒,也是三不五时地咳嗽闹风寒,现在倒是少了很多,甚至一个寒冬下来只小感冒一回,比以前不知道坚强多少。
接下来便不用虞怜多说,两人便认真地学习起来,也不管土地多脏,自己能不能锄得动了,关键得动起来才行。
成年人就是有这样一个好处,但凡跟他说清楚做这件事的好处,他便去干了,一点怨言都不会有。小孩就得靠哄、靠夸。
老太太和陈氏也渐渐进入佳境,慢慢地两人全忘了从前自个儿是什么身份,心里眼里只有锄地这一件事,倒是做出乐趣来,锄头也越挥越快。
小果儿一向以嫂嫂为榜样,见嫂嫂已经把自己的那么大块地也锄好了,赤红着小脸也哼哧哼哧努力把自己那块整好了,虽然她人小力气弱,锄得不够大人那样深,但也马马虎虎能过去,大麦就是这样好伺候。
锄完就哒哒跑到嫂嫂身边,仰着头大声说果儿锄好了!
然后如愿得了嫂嫂一个爱的摸摸头,虞怜夸了她两句,说她棒棒,说她乖乖,就欢喜得双眸灿若星辰。
跟着虞怜就又给她划了块,这回小果儿成就感做上来了,自信心也膨胀了,主动要求嫂嫂给划一块大一些的地,最好跟祖母娘亲一样大。
等得了嫂嫂划好的地后,又一蹦一跳欢欢喜喜地小跑过去劳作起来。
一家人就这么从早干到晚连干了两天才把十亩地搞好,接下来还要播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