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脑子太清醒,他讨厌今天的太阳,讨厌床,讨厌自己心里的不安。
她把来电响铃调成静音,串串震动。
无疑她是把他当男朋友,虽说当炮友用。
给他拧巴完了:"叶晓,越轨…就是爱吗。"
他纵容她越轨吗,"你偏袒我就是爱我。"
少年的苦闷抵到尽头就变成她的快乐。
爱欲叫嚣,怎会凌迟真心。他不该有疑,也不必忧着前路怎么走。
如何跟自己讲道理呢,眼泪和精液同时释放———这是他第三次做爱做哭。邓昀哭是合着眼皮悄悄哭,周叶晓一边心头难受一下一边好笑。
一切静谧,白色床单黄色床头灯都哑着,两具身体也闹过了激烈。
趁着第二次高潮抽身,还是需要很大的毅力,她望着邓昀的影子,抚过他耳朵、头发和眉梢。
垂眼的男生长直的睫毛被打湿,光影分据年轻的面孔。
他坐在下陷的情绪里,积云成雨。
从脸庞清晰的明暗交界线到肩上模糊的明暗交界线,泪水没进暗处变得不起眼。
拥有文艺插图花季少女少男的一个小小容貌特征———闭眼的时候眼脸向下弯成个可怜可爱的弧形。
颤巍巍地像是一片叶子或一只蛾子,障了他的目。
她握着他的手搭上她的腰,
美人柳腰作笔,她用身体摆动皮下笔画:喜、欢、你,
于是他的物什也在她身体里写下:喜、欢、你。
她又一笔一画用小穴写他的名字,正好到最后横折钩,他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括约肌收缩。
一点,一提——
她正好把他要射精的阴茎按向他肚皮,在他释放的时候蹲下去,发丝迎着白浊,差点扫进马眼。
少年缓缓睁眼,仰着头恢复尚且模糊的视线,还以为她是落了项链还是手链。
确认他射完的第几秒,小嘴快准狠地吸住龟头,似乎仍有东西阻塞在尿道,亟待破解。
舌尖当然钻不进铃口,但柔软唇间口腔轻吮对射精后的敏感男根忽然升压,成为温柔的致命一刀。
缓慢扑扇的蝶翅猛挣,一时间撑开眼睛暴露了一双浑圆的瞳仁;
他来不及抿嘴来不及皱眉,性快感如浪拍打身躯,凛着腰背的肌肉。
侧身撤腿,他靠着床跌在她身边的地面。她半倚着床把头陷在床沿,与他齐肩。
泣音到底从哪里泄出?他的喉咙、胸腔还是鼻腔?
脏的,地板脏,体液也脏,他的欲念也脏。
一起失控必须是性爱中精虫上脑的失控吗,她又为何与他相拥。
地板变得更脏,赤裸的男女也变得更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