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垂风只扫了一眼堂内哭作成一团的人,淡淡地转身离去。
燕夫人这个位置坐不稳了,燕正书被罚去偏僻的无邕,也再闹不出幺蛾子,如今,只要再来一击,便能将燕夫人人等彻底铲除……
他还需再等……
这次的意外非他所愿,虽然无意中加快了燕垂风的计划,但若是可以,他宁愿没有这次意外。
只要想到岁岁被燕正书推进冰冷的湖里险些丧命,他就难忍心中的怒火和杀心。
燕父的处置已经相当重了,只是对于燕垂风而言,哪怕是将燕夫人与燕正书杀了也难平他心中恨意!
还不够……
燕垂风掩藏起眼中的阴霾,仅仅是这样的处罚太便宜他们了。
燕父一路沉默着,府中出现这等事,自己又何尝能完全脱责?
二十年来,他因世道不稳,多数时间都请缨去领军打仗,鲜少回家,也不过问家事。
是不是因他疏忽,才会让柳氏过世,岁岁早产?
半月前,岁岁两岁大点又险些被卖出府,而如今,这个命途多舛的小儿子,竟差点被兄弟溺死在自家湖中。
这何尝不是自己不管不问的结果……儿子个性顽劣,心肠歹毒,燕夫人身为一家之母,竟苛待庶子,还有于姨娘妄图将岁岁卖出府的事……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昭显着燕府之乱!
燕夫人如此行事,绝不能再让她掌管家之权!
不一会儿,燕父和燕垂风各怀心事,沉默着走回了里屋。
岁岁迷迷糊糊中听见外面有人好大声的哭,迷瞪着眼睛,被吵醒了。
是如姨在哭吗?
岁岁想起自己落水时如姨就在哭。
岁岁委屈地抿起嘴巴,大眼睛蓄起了眼泪:“如姨……哥哥……”
燕垂风刚进屋就看到此景,连忙上前搂住了岁岁,轻柔地哄他:“岁岁不哭了,已经没事了。”
岁岁抬起小手指了指屋外,委屈道:“如姨哭呀!”
燕垂风轻轻地拍了拍岁岁的背,安抚道:“不是如姨在哭,是欺负你的燕正书在哭。”
说完,燕垂风转头吩咐下人:“叫如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