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喜欢他,她已经搭上过一条命了。
虽然他并不知道。
在陆子宴的视角里,他除了说过几句混账话外,其他什么也没做,他真的很无辜。
可她真的不欠他什么。
她的手借着鲜血的润滑,一点一点自他掌心挣脱出来,陆子宴已经力竭,他死死的握着,却连扣住她的力气都没有,神色开始惊惶起来。
他脸色煞白:“不要……”
“陆子宴,”谢晚凝抬眼同他对视,在他猩红的目光中,缓缓道:“你我自幼相识的交情,就算做不了夫妻也不必闹得这么僵,以后各自安好行么?”
女孩的声音又轻又柔,就像在你耳边说着情话,可吐出的话却字字诛心。
……各自安好行么?
陆子宴喉间发出一道细不可闻的颤音,谢晚凝还要说话,肩膀忽然一紧,下一瞬已经被他扣进怀里。
“你做梦!”他的唇贴近她的耳畔,声音冰冷刺骨,“谢晚凝你做梦!我是你的玩物吗?凭什么你说喜欢就喜欢,说不要就不要!想甩了我做你的裴家妇?”
森然的吐息顺着耳膜进入四肢百骸,“你做梦!”
谢晚凝血液都要被冻住,他的声音实在太阴沉,她没办法不害怕心惊。
旁边响起一道短促的惊呼,是尔晴。
紧接着身上一重,刚刚还咬牙切齿威胁人的男人昏迷了过去。
谢晚凝抬头就看见裴钰清收回手的动作。
终于忍不了了吗?
她还当他是有什么怪癖,喜欢看自己的新婚妻子跟前未婚夫共忆往昔呢。
哪有这样的,总搞这些小动作,把陆子宴放进新房为的是什么?
试探她有没有后悔?
还是想让陆子宴彻底死心?
当着他的面彻底了断跟陆子宴的感情,绝了她以后有可能的反悔?
谢晚凝想不通,但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人恐怕有八百个心眼,瞧着温润羞赧,十足的好欺负,但内里是个芝麻馅的男人。
她好好的新婚之夜却闹的满院鲜红,谢晚凝怒意几乎要直冲脑海,面上竟然还能维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