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攻心,脉象已绝,人没了。
人的生命最是顽强,也最是脆弱。
谁也料想不到,自小养尊处优,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姑娘,身康体健,却在出嫁两年后,猝然而亡。
陆子宴像是傻了,他紧紧抱着怀里的姑娘,神情呆滞的伸手去摸她颈侧的脉搏。
良久,他慌忙收回手,连连摇头,“不不不,这是假的……”
是晚晚生了气,故意跟他开玩笑,想让他害怕。
他已经知道害怕了,他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他怕的要死。
陆子宴摸着怀里姑娘清瘦的脊背,喉咙哽咽的说不出话,“求你了,快醒过来吧。”
可怀里姑娘的体温在慢慢变冷。
陆家几位夫人赶到时,陆子宴浑身染血,双臂却死死抱着谢晚凝,就像在抱着自己的命,没有人能近的了他的身。
那场景,惨烈到了极点。
就连陆老夫人尝试靠近都不行。
而陆子宴飘在空中,双目赤红,痛的神智仿佛都要开始溃散,他能切身体会到另外一个自己的所有情绪。
灵魂似被劈成两半,可这样还不够。
他恨不得将下面那个人千刀万剐,给他的晚晚赔罪。
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逼死她!
似再也难以忍受这样的痛苦,陆子宴跪倒在地,嘶声痛哭。
画面定格在这里,如镜片被撞击,化成一片片的散碎细光,朝着他涌来。
那是属于这个世界,他自己的记忆。
他自己的记忆!
陆子宴浑身一颤,猛地睁开眼睛。
“世子醒了!”负责照看他的医官大喊一声。
外厅一静,顿时乌泱泱涌进好些人。
领在前头的竟然是身穿便服的皇帝陛下。
他阔步向前,见人真的醒了,面色微松,缓声道:“总算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