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下午三点她就跟王梅商量好,王梅中午回家,三点再来柜台,来了
之后韩舒樱就可以走了,两人轮留看柜台。
到三点她先回大杂院,这时候大杂院人不多,还没到下班时间。
她将和别人换来的一小袋糯米,掺了一把白玉灵米泡一泡,然后将剧本奖励的肉取出来,她现在的厨艺已经很不错了,毕竟食材好,她又吃过许多美食,理论经验有,只差实操。多做做就会了,韩舒樱知道江公安爱吃肉,她将小块肉剁碎,然后和糯米灵米再加上切碎的杏干肉,里面加入芝髓油,她准备做一道糯米果肉丸子,这个她有经验,她自己做过,可好吃了。做法不难,弄好米和肉放好调料,加入盐捏成团,放进陶锅里蒸,掺了灵肉的糯米丸子,口感又鲜又嫩,其实还可以做萝卜肉丸子,但糯米肉丸更像零嘴甜点,因为她加了杏肉,吃起来咸中带一丝微酸甜,很是清爽好吃。蒸出来那个米香和肉香味一路飘到了路上,别说路过的人,路过的狗都要停下来好好闻一闻,在这饥荒年头里,谁家吃这么好啊!又是米又是肉!“这是什么米,这么看,肉丸子。。。路人吸一下口水又一下口水,一路嘴里吸溜着,感觉回家能吃三碗红薯饭。韩舒樱怕水烧干糊了,一直守在棚子炉旁,等到整好后,掀开盖子,米上还带有灵髓芝油的亮光,油脂滋润的光泽,她一个个用筷子挟着放进饭盒里,待凉一凉,上面带撒一点绿色的葱花,看起来有清新绿意,杏肉的点点金黄夹杂其中,还有脂红色的肉色,糯米丸看起来清爽得很,很有食欲。韩舒樱怕不熟,或者咸了再被江公安吐槽,于是她吃了一个,确定口感完美,这才将盖子合上。
大杂院里的人闻着香气,就知道东屋那姑娘又在做好吃的,真是香得过分,个个咽口水,但也不好说什么,谁让人家有好对象呢?送米送面的。有那急性子的婶子,直接开口问:“小韩,你做什么好吃的呢?这么香!”
韩舒樱也不怕,她如果孤家寡人,还是得注意点,但现在有江公安,可以说,在鹿城她不说横着走,至少没人找她麻烦:“我对象工作累,我给他做点好吃的送。。。。。"哦。"
那就没什么说的了,院里有的人一年没吃到几块肉,馋的眼睛都凹了,幽幽地盯着韩舒樱门口的小棚子。大人不好意思讨吃的,小孩子就管那些了,不够上学年龄的孩子,院子里有四五个,通通跑过来,绕棚子边上看她,嘴里还含着手指,馋得口水流下来。韩舒樱刚来时,做饭没数,有时候吃不完,她会分一点给小孩,后来就不分了,根本分不起,一共那么点东西,给了这个那个要,给了那个这个又要,没有了就打滚说不公平,满地嚎哭,让人头疼,后来她能吃多少就做多少,吃完拉倒,坚决不剩。所以这会四五个孩子围着她,她有经验了,绝对公平,一个也不给,她不是特意不给,是真不能给啊
,这东西本来量就少,自己都只够吃呢,糯米还是她找人
着做糯米丸子的,蒸上一小锅,一共
八个,勉强装一饭盒,分给他们?那她家
公安吃什么?
她赶紧将饭盒盖上,锅放好,等晚上回来再刷,将棚子门关上,钩子挂紧,进屋里去了。
一会工夫外面就传来被打的哭声,打得那个狠,孩子哭得吱哇乱叫,韩舒樱没工夫理会,把自己收拾一番,换上白色裤子,浅绿色的棉衣,梳了一个高辫子,镜子里看着清新,清沌,清爽。她这才提着东西将门锁好,往派出所那边去。
江见许在县委澡堂里洗了澡,回到宿舍手拿着毛巾坐在单人床上,时不时擦一下后颈半干的头发。眸子没有以往穿上制服时振作锐利的样子,有些懒散,目光看到桌子上的饭盒,里面的饺子早就吃了,没有夹生,没有忘记放盐,他一个一个放嘴里,慢慢吃,很好吃。饭盒他一直没送过去,还有衣柜里叠得整齐的浅灰色围巾,展开看丑,说明确实是她亲手织的,他没舍得戴,怕脱线了。她送他的东西少,每一样他都挺珍惜的,哪怕那两个半透明的大裤衩,他也收得好好的,江见许手握毛巾低头擦了脖子,理智告诉他,两人关系继续这样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对自己不好,对她也不好,他清楚这件事该快刀斩乱麻,当断则断,否则必受其乱。可理智归理智,两人处对象,彼此有情,也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一想到她心里就开心,一想到分手心就刺痛。是他将她领进鹿城,在大杂院里安顿好,她也一直是在他羽翼下生活,无忧无虑,他之所以每日去得勤,其实就是一种无声的庇护,在告诉院里其它人,这人他管着,不是无亲无故的孤女,她有对象,如果
自己突然不过去了,大杂院里人口复杂,随便一个撒泼
江见许处理过那么多纠纷,不是没见过,哪怕分开,他也依然想护佑她,希望在他护佑下,她依然能好好生活。他明明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再见面,不能再有瓜葛,可控制不住自己,路过国营商店就会停下来望一眼,隔两天就会去大杂院露了个面。见不着人心里想,晚上睡不着也想,看到她水汪汪的眼睛,祈求地拉他进屋子,他拒绝的时候,她一脸失望的样子,他的心都要碎了,她需要依靠,他知道。心里难过地知道,她只是孤零零的,太需要一个人陪着,她并不是喜欢自己才留自己,只是她习惯自己罢了,这个依靠可以是他,也可以是别。。。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他紧紧握住手里的毛巾,双腿岔开,低着头,有水珠慢慢顺着头发滴落在地上。下午派出所有人报案,东边有户人家硬说邻居偷了他们家的鸡和狗。
江见许和同事老钱找到报案人家里问话,江见许拿着本子一脸严肃地望着面前报案人。
"你好,是你报的案?”
报案人三十多岁年纪,个头不高,说话极快:“对对,是我,公安同志,我前天鸡丢了,昨天狗丢了,我怀疑是邻居家偷的,我见到他们院子地上有鸡毛,倒垃圾有狗毛,就是我们家鸡和狗。。。。"局里平时除了大案,公安大多时间都在处理这些鸡皮蒜皮的事儿,江见许脸色沉凝地看着他,听他说完,他问:“家里养了几只鸡。”“五只。”
江见许回头目光扫了眼鸡窝:“你确定鸡丢了。”
“对,鸡丢了,就是隔壁偷的!”
江见许冷着脸点着本子:“鸡窝里有五只鸡,一只也没少,请你将事情的经过如实地、尽量详细地再讲一下,到底是鸡丢了,还是狗丢了?”江见许清冷的目光射向她,表情没有一点起伏,看得人发虚。
报案人目光局促起来:“五只。。。。。能是我记错了,鸡没丢,是狗,是狗丢了。。。。。。
江见许又看了他一眼,鸡窝里是六只鸡,根本不是五只,诈他一下,果然,连
自己家里养了几只鸡都不清楚,满口胡说八道。
“请如实回答,到底是鸡丢了,还是狗丢了。”
“狗。。。。是狗丢了,隔壁偷的!”之前理直气壮的报案人,看着眼前面色逐渐不善的年轻公安,顿时畏缩起来。“你亲眼看到隔壁的人偷的?”
“没。。。但我看到他家有狗。。。。。”
"狗毛呢?"
“狗。。。。报案人口气一软:“狗毛,让风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