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带着哭腔。
我从他背后偏头看去,女子恰好抬起脸,泪眼朦胧。
真是楚楚可怜。
端详着那张与自己五分相似的脸。
我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
我第一次穿到旻朝时,只有十五岁。
任务是救赎冷宫里濒死的小皇子聂沅。
彼时,他正缩成一团,全身冷得打摆子。
我默默走到床榻边,蹲下身,手指抚上他冰块似的额头。
聂沅双目紧闭,只露出一个瘦削苍白的侧脸。
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若不是受母妃自缢牵连,他本应和其他皇子一样,活得金尊玉贵。
世人以痛加诸你身,又怎能苛求你还以宽容仁爱。
虽是任务,我却动了恻隐之心。
我抱着昏迷的他,足足守了三天,堪堪从死亡边缘将他拽了回来。
聂沅的倔强没抵过我手里的温粥。
他喝下第一口时,恨恨道:「若你有异心,我会杀了你。」
我知他曾受恶奴欺辱,变得敏感多疑,在我之前不知赶走了多少宫女。
我轻笑,抚着他的背脊,柔声道:「那你要快点强大起来,我等着你来杀我。」
这一陪便是三年,偌大的冷宫,只有我们俩人唇齿相依。
一千多个日夜,相濡以沫,彼此早已不可抑制的动了心。
我们如初初感受情爱的雏鸟,炙热又忧惧,恨不能与对方融为一体。
可任务总有结束的那天,届时,我不得不脱离这个世界,若想二次回来,只能苦等五年,并自愿消亡于原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