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喜欢,我即刻移栽到归兮园。」他语调像急于表态。
我没应声,转头向正房走去。
聂沅跟在我身后,我能察觉出他的紧张。
可我依然走得不紧不慢,折磨着他,亦折磨着自己。
在卧房的床榻边,我伸手抚摸着那鸳鸯交颈枕。
「舒舒,那是府上绣娘置换的,我向来不管这……」
随即,他一僵,剩下的话哑在嗓子口。
我垂眸,凝视着从枕头下抽出的青色小衣。
指尖摩挲,这用料极好,奢华非常。
「舒舒,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卧房门陡然被推开,婆子扶着周苏走了进来。
她紧紧咬住下唇,看着聂沅,如泣如诉:「殿下为何带她来这儿,归兮园也就罢了,为何连这里都不放过?」
「周苏,孤警告你,不要胡言乱语,这里是孤的地方,她自然可以来。」聂沅眼神犀利,意味不明的威胁让人胆寒。
周苏目露脆弱,踉跄着险些跌倒,聂沅身形一动,似想要伸手去扶,却又硬生生止住了动作。
「殿下,」她眼睫上挂着将掉未掉的泪珠,破碎却美丽,「你忘记自己昨晚才说过什么吗?」
聂沅闭了闭眼,忍耐着捏了捏眉心,「周苏,我们晚些再说,你先出去。」
「殿下!」那婆子嘶哑着嗓子乞求道:「娘娘今早都咳血了。」
「什么?」聂沅猛地抬首,急忙上前揽过周苏,「怎么回事?之前太医开的药可有好好吃?」
婆子跪倒在地,「殿下,娘娘郁结于心,再好的药也不灵了,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