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楚舟不太好意思,轻声说:“谢谢您。”
郁清挥挥手,“拿钱办事,不客气。虽然我家小洛宁可以帮你写推荐信,但作品集你得准备个差不多才行。记得报个日语班,准备日语考试。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多着呢。”
从玫瑰庄园回去的时候,郁清看他们还要去丽江,大概是因为大力敲诈了好友一把,现在心情愉快得很,便又挥挥手拿了车库的钥匙扔给裴歌,让他们去车库里挑一辆吃灰的跑车开走。
“随便挑?”裴歌问他。
“除了迈巴赫之外随便挑,”郁清淡淡道,“迈巴赫是送给小洛宁的礼物。”
“没问题。”裴歌应声,随即走到一辆白色的法拉利旁边,帮楚舟拉开了车门,“车钥匙呢?”
“蓝牙感应开锁,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拉开的车门?”郁清从一旁的支架上拿了一把黑色车钥匙,顺手朝裴歌扔了过去:“祝你成功,结束之后给我找拖车公司运回来就行。”
“多谢啦。”裴歌接过钥匙,转身钻进了车里。
楚舟手里摆弄着手机,看了看他:“今天去退房,然后去丽江?”
“……”裴歌沉默良久,才点了下头,应声道:“是啊。地址拿到手了,比我料想的时间要快许多。无人之地本就诞生于父亲的幻想之中,如果他真的依然惦念母亲,或许就会顺着记忆中母亲的茉莉信息素,去寻找过去的痕迹。”
裴歌眸色微凉,看不出高兴还是生气,更多的是麻木。尽管不愿承认,他幼年时也曾幻想过‘父亲’的角色,嘴里说着不在意,眼睛却还是会望向那些有父亲的小孩。
到了后来,这份虚伪的不向往就真的变成了不在意。
无论是爱情还是亲情,任何感情若是没有基础,就好像一座没有地基的城堡,再辉煌的建筑都只会随着时间的风沙坍塌。
于是向往变成了厌恶,变成了刻意的无视,以及难以容忍的畏惧。
车里的音响播放着高桥优的《吃醋》,男歌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楚舟的视线落在车窗之外,落日的余晖昏黄穿梭在山楚树木之中。
“可以帮我摸出一支烟么?在我的大衣口袋里,”裴歌笑了笑,眼底却带着明显的茫然,“我就抽一口。”
“别的都可以,这个不可以。”楚舟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在他的潜意识里,烟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裴歌无奈,也不再找他要烟了,只是专心开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