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话找话,赖着不走,溜溜煎熬了大半天,好似猫抓心,又似浑身爬臭虫,害他里外难受,好在最终盼回了小佳人儿,不然他非活活难受死不可。
四凤见是榆木疙瘩,就知道他“没安好心”,有些话当着娘的面没法说,于是随便找个了借口,跟榆木疙瘩到了外面。
于天任给四凤买了一条缎子面的手绢儿,上面绣着鸳鸯鸟。一对儿。
“弄俩水鸭子就想跟我好啊?”
四凤揣着明白装糊涂,诚心逗榆木疙瘩。
“这不是水鸭子,这是鸳鸯。多像咱俩。”
还真是榆木疙瘩,人家说啥他就信啥。
“给个准日子,别光狗掀帘子——拿嘴兑付。”
四凤性格直率,说话赛男人。
“下下下——下半年!”
于天任这个真男人反倒嘴巴磕绊了。
“干嘛结巴呀?就这么没底气呀?”
四凤杏眼圆翻,柳眉倒立,生于天任的窝囊气。
“下半年!”于天任使劲一跺脚,“一准儿娶你过门!做不到我就——我就——”
“说呀,你就怎么着啊?”
四凤非让于天任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我就骟了我自己!一辈子当太监!”
说话冒火星,唾沫砸个坑,妥妥大实话。
发完狠的于天任呼哧呼哧大喘气,整张脸憋得好赛关二爷,红得发紫。
“呸!傻巴!”
四凤一赌气,跑开了。
于天任也不追,直愣愣地冒傻气,他不明白四凤为嘛会发这么大的火。
臊眉耷眼地回到家里,老娘正在擀面皮。
儿子是娘肚里的蛔虫,娘又岂能不知儿子的心情。
“干嘛?跟四凤拌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