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缺钱,他视作天大馈赠的礼物,在她看来也许根本算不上什么,甚至不及她衣服上的一根线、一个边角。
是见不得人间疾苦的施舍?
还是大小姐的玩乐?
池昼不愿揣度稚宁接近他的动机,但他不可避免的想起自己年幼时的遭遇。
还在上幼儿园的他,曾被所谓的朋友故意接近。
他们释放善意,乐于助人,看他傻傻的袒露自己软肋,放松戒备,找准时机一刀子捅了进去。
那个寒冷的冬天,他被他信任的朋友污蔑偷盗,被势利的老师拎到操场罚站,那天雪很大,他很冷,单薄的毛衣被雪水打湿,像冰冷的枷锁死死压在他肩上。
所有人都在笑。
因为他们得逞了。
这些人毫无疑问是那个女人指使的,她想看她丈夫在外面生的野种痛苦绝望,最好承受不住自己去死。
薄稚宁,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吗?
薄家。
薄家和那个男人所在的赵家,分列京城几大顶级家族的阵营,他们都认识,且交往过密。
所以,她也是听了那个女人的话才来……
突如其来的身份认知,不可直视的真相……让池昼望而却步,猩红着眼,不敢上前质问。
他怕事实真如他所料,他喜欢的女孩是在捉弄他。
“同学?你让我把牛奶给谁?”
池昼回神,“没事了。”
池昼决定离开,他承认他怯懦胆小,他接受不了那样可爱灵动的女孩,包藏着祸心与欺骗。
而就在这时。
“同学!同学你怎么了!”
身后传来阵阵惊呼。
池昼几乎下意识就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朝他一直以来偷偷凝视的方向望去。
接着就见稚宁倒在了人群中。
稚宁坚持了很久,她大口喘气,可依旧没办法平复眩晕,她全身都在抖,疼痛逼出眼泪,打湿了睫毛。
终于,她再也支撑不住,一个踉跄往后倒去。
一股热流奔涌而出。
可预想中砸在地上的闷痛并没有传来,后背仿佛坠入一片暖洋,不等稚宁回头去看,整个人突然腾空。
紧紧包裹她的,是陌生又熟悉的清冽气息。
“让让!快让让!有人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