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并不知道蒋野脑补了多少,她只感觉到累,前所未有的疼痛和疲惫。
可是和身体上的难受相反的是,她的精神有一种畅快淋漓的舒服。
从做了预知梦开始便一直沉甸甸缀在心头的压力,如同云销雨霁般消弭无踪。
她累得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自然也没有反抗的力气。
但被蒋野抱起来的时候,她还是由心觉得排斥和反感,寒毛直竖,鸡皮疙瘩好像都快冒出来了。
“蒋野,你要干嘛?”因为过分疲累,阮棠的声音有气无力的,眉眼间的反感却掩饰不住。
“大小姐,我能干嘛?”蒋野无奈失笑,稳稳当当地抱着阮棠往隔壁走:“放心,我们这儿不是黑店,不可能做任何违背法律的事情。”
阮棠的眉头并没有松开。
男人的身体很烫,像是个天然的大火炉,热度透过接触的肌肤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蒋野笑的时候,他的胸膛也在小幅度地轻颤,随着他的呼吸声而震动。
蒋野可能觉得好玩,但阮棠一点儿也不觉得这是件有趣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预知梦的那些经历,阮棠很厌恶和异性有超出安全距离的接触,更不用说这样亲密地抱在一起。
她和蒋野,无论是在梦里还是在梦外,都只是不熟悉的陌生人,现在顶多增加了教练和学员的关系。
但阮棠看过剧情,清楚蒋野的人设,偏执任性,根本不是个听劝的。
她花再多嘴皮子功夫也没用,不如省点力气,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蒋野虽然桀骜恣意,但是重承诺,在表世界的行为还算有分寸,不可能随意乱来。
阮棠强行压下了内心的烦躁,耐心地等待着。
她态度改变的第一时间,蒋野便发现了。
面若桃花的少女乖顺地倚在他的怀中,柔若无骨,垂着的脖颈修长如天鹅,纤细雪白。
但蒋野明白,阮棠并不是毫无棱角的花卉,而是收敛了的玫瑰花,尖锐的细刺隐在内里,稍微不注意,可能就会被扎得鲜血淋漓。
但带刺的玫瑰花,才更加勾人心魂,不是吗?
蒋野的胸腔处发出不明意味地两声轻笑。
美人在怀,说没有半点旖旎的心思是假的,但蒋野是理智的人,而不是只有情-欲的野兽,自然不可能贸然冒犯。
隔壁的房间装修得很清雅,墙壁上悬挂着风流倜傥的草书,字迹龙飞凤舞,好像能看见主人的潇洒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