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们也瞧见了盒子里的东西,眉头不自觉地皱在了一起。
这里虽然是药宗陶镇分堂,但能炼制丸药的药师数量着实不多,丸药的售卖价格也相当的不便宜。
阮棠一个没有身家背景的杂役,从外地逃荒来的,身无分文,哪里来的这么多丸药?
除此以外,那个鎏金色的药炉,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寻常物件。
流光溢彩的,使用的恐怕是价值高昂的特殊合金矿石。
就是一些正儿八经的药师,都不一定能用得上这么上等的高级药炉,阮棠是怎么得到的?
还有最后那块天青色的药玉,质感温润细腻,玉质顶尖。
管事们都有几分眼力在,一眼便能看得出来,那块药玉绝对是珍稀的顶级药玉,市面上都很难看见。
偶尔在拍卖场上看见一块,必然是有价无市,引得许多大人物纷纷争抢。
这样多的好东西放在一起,即使这些管事个个家财不菲,都忍不住有些眼红。
这可是金银都不一定能买得到的好东西,还得托上不少人脉关系。
就是那块天青色的药玉,不知道为什么,管事们见着总是觉得有几分眼熟,好像是在哪里曾经看见过似的。
到底是哪里呢?
管事们认真去想,却是在回忆中搜索不到,只得将眉头皱得更紧些。
“阮棠,你有什么话说?”
管事们对阮棠的第一印象还是非常不错的,没有直接盖棺定论,将罪责全部推到她的身上,而是给了她辩解的机会。
“这些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另一个管事补充问:“难道真和陈壮说的一样,是你偷了那株清月幽昙换来的?”
“并非如此,是陈壮血口喷人,空口白牙地诬陷。”阮棠拱了拱手,冷静地解释。
“这个药炉以及这块药玉,都是我认识的一位朋友送给我的。”
“至于这些丸药,最里面的几瓶是逃荒路上,一名好心的药师赠与我保命,剩下的那些,则是我自己亲手炼制的。”
“朋友?我怎么没有这么慷慨大方的朋友!”陈壮面色扭曲狰狞,声音尖锐地道:“有本事,你将他拉过来和你对质!”
“那些丸药的来源就更离谱了,阮棠你以为你是谁?一个没本事的杂役而已,要是真能炼制出这些丸药,何必在这里受苦,早便升级做了药师去了!”
陈壮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事情的发展大大地出乎了他的预料,完全没有按照他的计划来。
虽然色迷心窍,但是再怎么说,还是自己的性命最重要。
不把失窃的黑锅全部扣在阮棠的头上,陈壮自己的生命安全都快保不住了,只能竭尽所能,丑态毕露。
陈壮满面慌张,阮棠却没有被他带节奏,身姿笔直地站在那里,宛若一株亭亭玉立的菡萏。
她的语调不疾不徐:“他叫瑾玉,是宋副堂主的徒孙
(),帮了我许多。
还有这些丸药?()?[(),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大可以给我一些时间,我当场炼制一炉,便可以彻底地水落石出。”
阮棠神情坦然笃定,底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