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了对面长身玉立的少年,神色很淡。
穆白今天穿了一件圆领的白色衬衫,搭配着简约的修身牛仔裤,勾勒出肩宽腰窄的好身材。
细碎的额发贴在额头,眉眼清隽雅致,五官并不是特别的深邃,而是偏向柔和,却并不显得女气,给人一种干净温润的感觉。
很像是高中、大学最受女生欢迎的校草,书生涓涓如玉,君子翩翩。
单独只看样貌,穆白的模样是秦渊十分欣赏的那一类。
如果只是毫无干系的陌生人,第一面应当会产生些许好感。
任谁也不会讨厌一个年轻文雅的少年,一个清澈剔透的如竹君子。
可想到穆白和阮棠没有血缘的兄妹关系,想到阮棠对穆白那份无须言明的特殊亲近,秦渊只觉得如鲠在喉,碍眼得很。
因为知晓阮棠的性格,知道阮棠对穆白无意,不可能和穆白发展出进一步的关系,又对穆白有所求,秦渊并没有对穆白出手。
但作为阮棠的未婚夫,他绝对不可能对穆白有任何的友好之意,恨不得他原地消失,从来不存在才好。
尤其是……
触及穆白那双修长而健康的腿,秦渊深邃的凤眸中缭绕着晦暗不明的光。
“是为了你和棠棠的事情。”穆白没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出了来意。
秦渊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顿了顿:“我想,我和棠棠之间的事情,应该还不需要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来传话。”
秦渊虽然竭力控制,但冷峻的眉眼还是透着不悦,如亘古不化的坚冰,寒气逼人。
客观来说,秦渊的样貌生得极为不错,高鼻薄唇,五官如刀刻斧凿,比例极佳,有种古希腊雕像般的深邃质感。
特别是这样冷着脸的时候,压抑感极强,令人忍不住望而生畏,不敢直视。
那是多年上位者生涯熏陶出来的气质,是顶尖的权势和地位赋予的独特魅力。
但穆白恍若未见,反而自顾自地说起了另一个话题。
“我一直和阮爷爷生活在桃花镇,爷爷平时说起最多的就是棠棠,说她如何的懂事、讨人喜欢,多次叮嘱要我好好照顾棠棠。”
“一个多月前,伯父和伯母突然联系我,让我来阮家拜访,电话里说得含糊不清,但我听得出来,他们应该有别的想法。”
“来到阮家后,伯父和伯母对我的态度极好,眼神里开始时有审视,后面却是满意而欣喜的,我本来还奇怪其中原因,但我遇到你后,才恍然大悟。”
穆白抬头,直直地
()看向了秦渊:“比对时间线,阮伯父通知我来江城的时间,刚好是阮家得知你出了意外、双腿残疾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候。”
秦渊漆黑的瞳孔微缩,眉宇紧紧地拧在一起,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地攥紧了轮椅扶手,手背上迸出了青筋。
“穆白,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的声音压抑而沙哑。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穆白扬眉轻笑,虽然并无挑衅之意,但眉梢处的笑意却格外的刺眼。
“在大众眼里,双腿残疾的你即使有再多的光环,但也绝对不再是良配。伯父和伯母是真心疼爱棠棠的,自然不愿意她跳进你这个火坑。”
“秦家和阮家虽然有名义上的婚约,但现在早就不讲究这些封建糟粕了,你们也没有正式订婚,什么有效凭据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