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松月一副喜乐模样,对上回眸的云摇,他颠着自己胖乎乎的身体,追了过来。
慕寒渊随其后,一两息便到了云摇身前。
段松月笑眯眯地捧她:“没想到啊,小友你年纪轻轻,竟得了奈何剑法的真传,若非了无大师作证,我还难以相信,这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
云摇没表情地瞥了已经站得远远的妖僧一眼。
段松月又道:“这一行匆忙,来不及与小友讨教一二了,下个月初九,便是仙门大比,届时,我就在浮玉宫恭候诸位大驾了?”
“宫主客气。”
慕寒渊淡淡一句,衣袍拂过了对方侧影,将云摇视线拦在了身前。
他垂低半眸,眼神深浅难辨地望着面前女子。
“云幺九。”
“?”
云摇莫名其妙地抬眸,她总觉得慕寒渊好像有千言万语想跟她说,但慕寒渊只是拿那双深如渊海的眸子望了她片刻,又望过她身后的妖僧一眼,便又将诸多情绪压回了寂静无垠的冰面之下。
他低声问她:“离山够久了,回乾门么?”
云摇点头:“回自然是要回的。”
五师兄之死,她还要去找掌门陈青木问个清楚,至少得弄明白,三百年前他为何说那一切与浮玉宫有关。
但眼下还有比这件事更紧急的——
终焉火种,才是重中之重。
不解决了这个祸害,一切筹谋都是白搭。
云摇摸了摸额心的血蝶,轻叹:“但在回山之前,我要先跟秃…了无大师,去西域梵天寺处理些事情。”
“何事?”
头顶声音一瞬清冷得近沉。
云摇疑心是自己听错了,仰眸去看慕寒渊:“你方才…?”
“云师叔!”
云摇在那张清隽面庞上瞥见了一点与慕寒渊绝不相符的冷厉,只是身后唤声忽起,她下意识扭头看去,等想起再转回来看慕寒渊时——
那人又是那样一副清清冷冷,七情不显的模样了。
……奇怪。
她看错了?
不会是那个幻境给她留了什么后遗症吧?